这两拨人各自站在道路的一侧,在中央留出一个空档容人通过。
谢闲就此和顾青沅分道扬镳,等走出很远,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她其实不乐意揪着过去的事情不放,本就不可能成功的事情,顾青沅来了还是没来都改变不了什么,更何况,当初的事情,顾青沅未必是有意爽约,兴许她还没出门就被逮了。
那时她问过顾青沅最讨厌什么,她说最讨厌被禁足,那件事情若是败露,禁足怕是免不了的。
虽然她对当初的事情没有多大的怨恨,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友情估摸着也磨损得差不多了,毕竟时间最能改变一个人,在谢闲这里,还要算上穿过来前的一世,时间是双倍的。
况且,看起来,顾青沅也没有纠结前事的意思,借着孩提时的短暂相处套近乎,何必呢。
决心把之前种种都抛在脑后的谢闲一身轻松,嗯,她接下来就该考虑去封地前的各项准备工作了,费了这么大劲,必须得狠狠薅一把老爹的羊毛才行!
哦,在那之前,她还得熬一个加冠礼。
不对,她可以借着加冠礼薅老爹羊毛啊。
这么一想,加冠礼上的那些繁琐礼节都变得不那么讨厌了。
接下来的几日,谢闲都窝在她的翁主府里盘算着如何多快好省地薅羊毛,等清单都列出来了,才有心思出门走走。
出发前,侍者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唠叨着这几日城中发生的事情,谢闲漫不经心地听着。
“听说城北的学堂里来了位天仙似的教书先生,这些时日那学堂里跟赶集似的,实在热闹。
您说这叫什么事儿啊,那么多人凑热闹,不是耽误孩子念书么?”
“城北的学堂?”
谢闲拧起眉头,这听着,怎么那么像顾青沅呢?可她没事儿去学堂里干什么?体验生活么?
侍者见谢闲有兴趣,当即接着道:“可不,就是青黛巷的那个。”
顾青沅没跑了,待个地儿都得挑个和自己名字有关的,什么毛病。
谢闲无声轻嗤了一句,又想到了那人那张尤其招人的脸,心说性子倒是冷淡得很。
收拾好心情,谢闲准备出门闲逛。
这次谢闲没带人,她不过只是想漫无目的地走走,并不打算太过招摇,虽然她那张脸就已经足够招摇了。
谢闲在这赋央城里可以说是十分出名,当然,不是什么好名声,翻来覆去也不过是些纨绔、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词,但百姓们真见了她,倒也不至于厌恶,毕竟她再怎么纨绔,也没祸害百姓不是?最多是让他们多了些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走在街市里,谢闲心里想着事儿,压根没去看两侧的摊位,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站在青黛巷了。
谢闲沉默了两秒,秉持着来都来了的精神,向着那个学堂走去。
嗯……她就看看,确认一下是不是她。
北铭王储在西玄的学堂里教书,传出去简直不像话。
更何况,这种不同寻常的状况,怎么想怎么可疑吧?
总之,谢闲很快就说服了自己,站在了学堂的门口。
如翁主府里的侍者所说,确实有不少人来这儿凑热闹,不过所有人都很有秩序,没有出现吵吵嚷嚷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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