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则怀皱眉,招了招手,示意身后等人做好准备,实在不行就只能来硬的了。
沈遇正了官帽,也是上前了去,作辑问候:“二位同僚,章程可分前后,但战场只论生死,可否通融通融?”
“你是哪个县的!
也来管伻城的事?”
见是个生面孔,那知县瞪了他一眼。
“我乃云庭知县,与堂尊你同级,也是大今的官员。”
沈遇没被吓住,反而向前一步,条理清晰道:“自古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伻城运粮至前线,少则三日多则十日,更可况敌人已近打入平云野,事态迫在眉睫。
大人若是延误了军情,任由元军赤部直驱塞北攻破落雁,你我头上这顶官帽还戴得稳吗?”
却不料那知县竟怒,指着他的鼻子喝道:“危言耸听!
你是将军?连规矩都不守还当官,你当这储司是你家开的?”
章程要遵,规矩要循,办件屁大点的事,光是印章就要跑三个去处,沈遇是个有耐性的人,也快烦死了大今这种繁关冗节。
他深吸了口气,提高音量朗声喝道:“储司,是大今的储司,是天下军民的储司,国难当前,赈军救民,开仓又有什么问题吗?”
那知县噎住了,脸上好一阵红白。
裴渡无声跟裴则怀交换了个视线。
却见二叔轻点了点头,裴渡无奈,后退两步负手比了个行动掌势——在众人看不见的视角,辎重营里几个弟兄如游蛇一般悄声暗动!
早该动手了,裴则怀也等得烦了,他下马正欲冲人发难。
一声惊叫,那知县吸了口气快步上去,遥遥地就对策马的黄崇禧,声嘶力竭喊得如同救星下凡,道:“黄公公,您可算是来了,这帮莽夫要抢储司的粮!”
这番嘴脸,就连干儿子的袁诚也不由得一阵恶心,比公公还公公!
“放他们进去吧。”
黄崇禧下马,面色如常,他只是望了袁诚一眼,后者却感受到了股说不出来的森冷和阴寒。
那知县一听,愣了愣,忐忑道:“哪、哪个仓?”
“哪个仓都行。”
黄崇禧哼声一笑,前半句话波澜不惊,后半句话却戾气横生,“反正都是空的,也就不怕扯底裤了。
就让诸位将才们都看看,伻城衙门里的人都烂了个透!”
都是空的?!
沈遇一骇,同裴渡和裴则怀的心情一样,震惊。
先去勘察的那几个兵回来了,打着手势,冲裴渡摇了摇头。
裴则怀暴怒,拔剑出来,咬牙切齿道:“你们这群杀千刀的狗官!”
苍无良
伻城储司待客厅内,气氛凝重。
黄崇禧上座正襟危坐,对裴则怀一礼请他入次首座位。
沈遇无措,却发现无人提醒裴渡,但他已经自在悠然地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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