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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哪怕知道这样无用,她还是不断四处去走,固执地让身心飘荡没有落点。
许之蘅只不过想这样熬熬看,她想熬到能心胸开阔的那天,她想坦然放下一切面对新的生活。
*
转眼又是一年春节,高速路上堵得像老年人的肠道,很久都不蠕动一下。
许之蘅已经在服务区逗留了四个多小时了。
她在车上小憩了会儿,醒来发现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雪,远处的山隐在雪雾里,看不真切了。
许之蘅摸了烟盒火机和一小包纸巾,缩头缩脑地下车去上厕所。
回来时听见一旁有音乐飘过来。
那歌给人一种八十年代迪厅的感觉,在冷冽的空气里一下就抓住了她的耳朵。
许之蘅目光顺了过去。
不远处停了一辆黄色的小车。
车窗降着,驾驶位上坐着一个年轻靓丽的女孩子,她穿着亮粉色的羽绒服,嘴里嚼着口香糖吐出一个圆泡抿破,点头跟唱——
迪斯扣……怎么可能不知道
女孩摇晃着脑袋,渐入佳境地在车里子里快乐耸肩。
许之蘅走回自己个儿车边,靠着车身点了根烟,拿手机上百度搜索那一句歌词。
她听错了,那个词原来不是迪斯扣,是disco。
不知觉间,那首歌结束了。
许之蘅长长吐出一口烟雾,冷得指间僵凉。
她一直固执吹浮的那片羽毛,终究还是在渐渐淡散的烟雾里无声落入了深谷。
*
许之蘅放弃了本来要走的路线,改路回程。
春运堵得厉害,她开了两天的车,在除夕中午时分才回到岛城。
岛城无雪,天有点阴,湿寒交加。
许之蘅将车停在巷子外面的一家快捷酒店的停车场,走回出租屋。
离得老远就看见房东太太站在门口,身旁放了一把梯子,颤颤巍巍好像是要爬上去换对联。
许之蘅连忙疾走过去,唤了她一声:“婆婆。
”
老太太一回头见是许之蘅,满是沟壑的脸上半点讶色,“回来了呀?”
许之蘅点点头,望向塑料袋问:“要换对联吗?”
老太太笑着说:“过年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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