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蘅嗯了一声,也靠到沙发上,微微昂着下巴看向安静逼仄的楼梯间。
青子拭着眼里泪花儿,“被你放走了?”
“……没。
”
“这就对了,自己都管不赢,别操那份闲心了。
”青子依旧懒洋洋的。
霎时,许之蘅转过头望向她,眼里有淡淡的不快。
青子歪着头,眼神无比坦荡地与她对视。
“我说错了么?你又不是没做过蠢事。
”她边说着坐起身来,把烟掐灭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脸上尽是淡然:“不要做无用功,人蠢一次就够了。
”
许之蘅当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几个月前有一天容国盛让她过来小楼替他纾解,她偷偷放跑了刚被带过来的两个小姑娘。
后果是容国盛差点把她的脸摁进马桶里。
那天回家之后,小芸看见她狼狈的模样眼圈一下就红了,“容叔又作践你了?”
许之蘅沉默。
青子在一旁巴拉巴拉地跟她说事情大概。
许之蘅平静地窝在沙发里看电视,仿佛事不关己。
小芸也不说话了,安静地靠在她旁边陪着她。
过了很久,小芸突然间喃了一句:“莺莺姐,要是当初我们被带过来的时候,也有一个人像你帮她们一样帮我们一把就好了。
”
当时青子正在抽烟,神情漠然地瞟了她一眼。
许之蘅不知道小芸的那句话是对着她和青子说的,抑或是在自言自语。
她也没有回应,只是轻轻揉了揉小芸的的脑袋。
于是小芸把头仰起来,朝她柔柔一笑。
那时候,小芸还没疯。
*
二楼依稀传来两声女人惨厉的尖叫,夹杂着乒乓的打砸声,紧接着又响起男人的怒斥。
小芸醒了。
许之蘅没有动,只是仰头盯着天花板,脖颈绷紧。
麻将桌那头有男人骂了一句:“操了今天点真背。
”
有另一个男人接话:“楼上那娘们儿有病吧,真他吗不消停。
”
而沙发这边,只有两个女人在沉默抽烟,一根又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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