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经济垮了,那么民生,军事,就没了保障,若是再拖下去,我担心,届时即使想大动干戈,也无力反击了。”
霍劭钦道:“我朝不出兵,是念在江南宝地恐被战火烧毁,百姓惨受战乱之苦,到时收复,重建,再到恢复昔日繁荣必定投入极大,劳民伤财,故而一直和平劝降。”
“若是江南百姓与京国一条心,和平劝降或许可以成功。
可是前两年,江南人民还是群情激奋,奋力出逃,如今已然安于现状,颇有些在反贼的统治下安居乐业的意思。”
“不过两年,为何民心变化如此之大?”
“一来,城外没有吸引力。
我朝国力,已现衰微之势。
两方边界虽严防死守,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出逃以后的人民生活如何,城内的人总归能听到消息。
既然城外不是桃花源,那作为平民百姓,又何必非要冒死出来。
二来,城内生活得过且过。
人口的数量,是一座城的根本,完颜单想占着江南这块地,就要稳住江南的百姓,想方设法软硬兼施的留住人口,甚至吸纳青壮劳动力,否则地无人种,河无人清,江南再好,也会撂成荒地。
第三,十年一代人,等完颜单养出一代新的江南百姓,他们自小就在他的统治之下成长,对于我朝,就更没有民心可言了。”
霍劭钦唏嘘道:“不得民心绝非百姓的错。
乱世之中,平民百姓如何做,都不过是为了讨生活罢了。”
“正是。”
霍劭钦是过过苦日子的,成相禹是见过百姓如何委曲求全,茍且偷生的,这点两人都赞同。
“若是我朝还不出兵呢?”
“陷入被动,为时晚矣。”
霍劭钦一路将成相禹送至府外,成相禹道:“霍公子留步吧。
今日所谈,不过是讲些闲话,霍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这种谈话既可以是文人骚客关心国事,也可以是私论朝政,可大可小,自不必为外人道。
“自然,闲聊罢了。
今日匆匆一见,我们改日再叙。”
“一定。”
送走成相禹之后,霍劭钦连日来一直潜心研究江南问题,不仅是为了霍伯元的考问,也是真心忧虑,毕竟这是京国现在最大的祸患。
霍劭钦翻阅了许多资料,包括江南沦陷以后茶马互市的萧条,外销贸易的阻塞,人口劳动力的减少。
尤其是十九年前的金门一战后,京国的军事力量外强中干,或许京国不是想和平收复,而是根本无兵可用?这么多年,一直在等新一批的劳动力成长起来?的确,十九年,当年的新生儿如今也到了能上阵杀敌的年岁了。
这太可怕了。
完颜单对偌大的京国实力还是有所忌惮,毕竟曾经的确盛极一时,可在这七年中,一旦敌人铤而走险,或者识破了我方的虚张声势,大胆出兵,京国便要大难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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