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岌垂下眼,望着灰色的亮面瓷砖,随口道:“那现在不是见到了吗?”
他根本没有恢复意识。
这些话放以往,是不可能从他口中说出的。
衣袖一角被扯住,许岌回身,默不作声盯着他。
他缩回指尖,又收回手。
那层清明又慢慢融进黑色的瞳。
亮光像抽完最后一口,扔在地上的烟蒂附着的火星,逐渐黯淡。
许岌忽然意识到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
许岌捏住他的颌,强迫他抬头面向自己。
这举动突然,又粗暴,江凛时的眼睛微微睁大,又汪出一层水光,没有血色的薄唇轻颤。
“我不知道。”
“什么?”
许岌不由自主加重了力道,指节隐隐作痛。
“那个人,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说你会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
“我的名字!”
他浑身发抖,从唇间迸出同样发颤的声音。
无色透明的眼泪淌出,落在指尖,洇湿许岌因用力泛白的指甲。
许岌收回手。
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他似乎消瘦了些,头扬起,引颈前倾。
许岌望着那一截线条流畅,优美,薄薄的,纤弱的,两只手能完全环住的颈。
如果现在,在这里,把他直接掐死……
许岌的视线下滑,落在他左手绕了好几圈的绷带上。
他总有一天会恢复意识,到那时候,说不定他又会重施故伎。
留着他后患无穷。
如果萧也找上门来,就说,他精神失常跑出去,失踪了。
许是感觉许岌的目光透着一股可怖的、奇异的、平淡的杀意,江凛时噤声,怯怯地看着许岌,不敢动弹。
人总是爱白日做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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