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性确认了一下猫在怀里,我去摸了摸张添一的脸,再度确认他的鼻息,低声说:“走了,撑住啊。”
就要跨出房门,不知道为什么,耳边东崽又叫了一下,声音无比的凄凉。
等什么呢,赶紧先跑出去啊。
我心说,也奇怪自己为什么还在想东想西,但身体却诚实地一下停住了,没有再往前一步。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居然晃了晃背上的人,有点钻牛角尖,就固执问:
“哎,所以到底为什么会有两个年怀仁呢?”
神使鬼差地,我又想起叁易在床底刻下的那行字,心里好像挠了一百只猫,感觉不解读清楚简直是要了命。
就愣愣卡在铁门的门槛上,低头琢磨着会不会有别的含义我没有领悟。
……我记得张添一是跟我说过吧,要我放开一些,尽情去追逐谜底,不要有太多顾虑,不要担心会牺牲掉他。
古怪而冷酷的念头里,我开始慢慢地思考,没有着急把背上垂死的人带出门。
过了一会儿,可能是鼻子有点痒,我下意识摸了把脸,愣了下,发现自己好像一直在流鼻血。
好久违的应激反应,以前还是在思考过多消耗过大,脑子要烧熟的时候才有过。
我擦了擦鼻血,竟然没止住,就感到一股股热流不要钱地往手背上滴,人就有点站不住晃了下。
奇怪,我就是背了个人,琢磨了一些细枝末节的小问题,加起来都不是太吃力的事情,不至于反应这么大吧。
纳闷间,我就又愣了一下,伸手仔细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然后没事找事一样,又去摸背后的张添一。
我有一种很怪的感觉,似乎我刚才一直确认张添一的鼻息和心跳时,其实是恍惚着在反复摸我自己的脸。
在我背上的那个人,好像是并没有脸的,我什么也没有摸到,才会开始自欺欺人。
……我背着的到底是什么?
“东崽,咬我一下。”
我轻声说,把手伸给怀里的猫。
小肥猫哆嗦了一下,委屈地狠狠咬在我的虎口上。
微弱的痛觉转瞬即逝,感知没有什么变化,我深呼吸,扶着老宅的铁门,坚定往后退了一步。
“我有一种很不妙的预感,”
我对东崽说,“我可能又中招了,现在背着的其实是年怀仁的干尸。
我在企图带它离开年家老宅。”
东崽呜咽了一下。
我笑了笑,摩挲了一下猫的小肥脸,汲取了一点热气,柔声叮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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