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关在一个半密闭的铁皮里,有一面是透明的钢化玻璃,上面全是抓痕。
里面灌满了给高六治疗时那种混浊的液体。
我只看了一眼,就不忍直视转过头去,情绪变得无比复杂。
守着的伙计跟我解释,说他这样全身都没有皮的状态很容易被细菌感染导致并发症;本身脊椎骨也异化了撑不起他的体重,随意让他自己行动很容易会器官破裂大出血。
这套困着他的装置还是从我“发布”
的规则里得到灵感,发动营地的众多人数用笨办法排错,一遍一遍试验了多次调整出来的。
总结起来,最重要的是用“玻璃”
和“铁”
来组成岗亭的基本定义,配备一名且只能有一名安保人员进行看守保护,再搭配远程的监控观察。
作为岗亭内的被保护者,徐佑在意识上的扭曲恶化有所遏制,但基本只能保持沉睡。
轻易惊醒就会有严重的谵妄,会试图攻击自己和他人,闹起来的动静半个营地都不安生。
我一路听下来仔细记好,也知道这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岗亭”
目前看来有一定排斥异变侵染的力量,而在“羊水”
里他多少也能借助陷坑的基础规则再熬几口气。
出去的时候还是没忍住,我回头问:“真没救了?”
伙计摇头,专注盯着徐佑。
我出了加固的禁闭室,盯着墙根残存的泥痕看了一会儿,心里有点不舒服。
我是个狗脾气,吃亏添堵的事从来不留到隔天,是一定要当场撞一回南墙才肯死心的。
我已经看着眼镜儿共患难一回就没了,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便宜舅舅也带着一堆谜题甩手走人。
另一方面,怕把严二掌柜的胆子吓破,有些话我没有对他说明。
从他的叙述来看,他似乎认为泥中人是因为夜里那场惊变才混进来。
但在我看来,这些鬼东西应该很早就有了。
只是一直到陷坑下塌扩大、营地整个沉入其中,两种怪异规则的对冲才使它们的异样明显了许多。
而严老头此时因为营地泥灾,张家又提早撤出导致群龙无首,才会临时担起检查清点全营物资的责任。
他因往日贪墨的小动作养成条件反射,再到这次发现异样,其中是偶然的巧合,却不是异变开始的节点。
再想到流浪汉的新闻最早出现在我们城区是半年前,还有徐佑车队里随身带着的那一集装箱的陷坑资料和采样样本。
我怀疑徐佑就是在半年前离开营地的,这次只是再度返回。
另一方面,我也不信营地里这些人真的才开始探索陷坑。
满营地的设备仪器和相关监测数据实在太多了,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准备齐全。
甚至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也许那群张家人早就来过一次,吃了些亏,才让徐佑带着一批可以信任的伙计离开,去寻找关键的“张家小少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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