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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为金钱等于选择的自由吗?”
“至少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就是这样。”
“我明白了。”
之后林舒没有再和沈南知提理想之类的话,只是给她邮寄了很多题目集之类的。
在死寂的深冬里,她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她的生命几近溺毙。
长期的家庭扮演角色的错乱让她生出了她并不需要父母的爱的错觉,有时候她甚至觉得她才是在担任父母的角色,而当这一场闹剧如她所愿地散场,她却守在剧场残骸前愣神。
她所做出的决定仿佛一个丑角滑稽的讨好,她希望李芸满意,她希望沈立言满意,她希望她所做的能让房子成为家,所以她退让妥协,最后沈立言和李芸真正满意了,但这满意却与她所做的一切无关。
她有些崩溃了。
由她创作,有她参与的剧目不再与她相关,剧本的走向完全不受她的控制,不符合她的想象,这是对她对投入的时间和成本的最大否定。
这是一个作家最大的失败。
镜子映照出沈南知现在的模样,于是镜子被摔碎了。
第40章
沈南知小时候的记忆里总充斥着父母的争吵,有一天她帮母亲做了她喊父亲帮忙做的事,她得到了母亲的夸赞和父亲的沉默。
她这样做了许多次,她发现争吵停止了。
直到她开始对作家是什么样的有了一个认识,她决定写一个故事。
她开始学着分别在李芸和沈立言面前扮演父亲和母亲这个角色,同时又出演着女儿这个角色。
于是这个家里出现了一个沉默的父亲和一个会帮妻子分担琐事的父亲,一个强势的母亲和一个会倾听丈夫理想的母亲,以及一个表面听话的女儿跟一个冷漠的小说家。
不过,现在这个剧目已经完全脱离了沈南知的控制,脱去这层外皮,裸露出她只是个靠自我感动和自我折磨为生的怪物的真相。
不过现在她笔下还有另一篇剧目。
随着考研的结束,沈南知的大学生活走向了尾声。
林舒的毕业典礼在她之前,她已经不想再将这个故事书写下去。
红色的绸布铺满了礼堂,林舒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在台上发言,沈南知安静地看着他。
学校的音响设备很好,林舒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了沈南知的耳朵里。
她心里陡然生出了一种荒诞的感觉,无论从什么方面看,林舒才是生活里真正的赢家,而此时她却觉得自己的决定会对他的人生产生影响,明明她才是生活里一无所有的人。
“沈南知,好久不见。”
一个男生坐在了沈南知身旁的座位,沈南知循着声音看去。
她的思绪短暂停了一下才说出来人的名字,“顾砚迟,好久不见。”
席间又是一片沉默,林舒的声音也换作了别人的声音。
直到典礼快结束,顾砚迟准备离开的时候才说了一句,“如果人生注定是一出戏剧,沉沦可以走到结尾,挣扎往往半途夭折,不幸远比幸福易得,真心远比假意难觅,一味地去探究规律的来源,其实已经开始失去了体验生活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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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被拯救了。因为我需要一个地方发表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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