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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在问她为什么不选择文科,明明她喜欢且擅长,这时候她是不是还要庆幸还有人在意她的选择,而不是悲哀到无人问津。
所以她选择错了吗?
她选择理科是否是一种对生活的逃避,是害怕自己引以为傲的文学天赋在苦学多年后,成为人们口中无法维持生计的酸腐儒生;还是害怕与李芸意见相左,会受到“我是为了你好”
的行为矫正。
她不能分清楚哪一个是幌子,哪一个是心底真实的恐惧,或者二者都是她怯懦性格生成的产物。
她希冀着有人能告诉她人生的路该怎么走,每一个选择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
在人生这场冒险中,她始终恐惧着未知,困囿于别人圈下的规则,没有反抗,却又期盼着逃离。
“知知。”
李芸回来了,在浴室外喊她。
沈南知听见了,但是她没有回答。
“沈南知!”
李芸一把推开了虚掩着的浴室门,“我叫你,为什么不回答?”
沈南知神色坦然,“刚刚在想一道物理题,像入神了,不好意思。”
李芸的脸色缓和下来,“该学习的时候学习,放松的时候就不要想学习了。”
李芸的视线落到了沈南知的手上,沈南知费了点力气关上开关,“写字的时候,手上蹭上墨迹了。”
李芸没有再说什么,看着沈南知擦拭着手上的水迹,看了一会儿,也便转身出去了。
时间在未被在意地消磨着,未解决的问题又再次被掩埋。
年关将近,街上挂着纷纷扬扬的灯带,灯笼也被高高挑起,各处商铺也挂出了新春促销活动的广告,提醒着人们要过年了。
李芸忙着采买年货和打扫装扮家里,沈南知也在旁帮衬着,沈立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新闻。
“沈立言,来帮我拆一下窗帘。”
“窗帘也要洗吗?”
沈立言坐在沙发上回应着。
“挂了那么久,全是灰。
如果不洗干净,到时候客人来了,灰扑扑的像什么样子。
又没让你洗,只是我不够高,不然也不会喊你帮忙。”
“我把这条新闻看完就来。”
沈南知扫完地,便去客厅里收纳李芸买回来的各种干果和零食。
沈立言拆完窗帘后,回到沙发上继续看电视。
“后天把爸妈一起接过来吃团圆饭吧。”
沈立言吸了一口烟,“好。”
“然后初二我们去我舅舅家。”
“你安排就好。”
李芸不再说话,只是干着手中的家务。
看着收拾完后窗明几净的家,李芸才坐在了沙发上,沈南知回到房间写作业。
到了大年三十这天,吃过晚饭,沈南知早早离席,坐在沙发上看联欢晚会,她看得兴致缺缺。
这两年,为了保护环境,江州禁放烟花,老老少少们刚开始还在抱怨没有年味,只能偷偷放点小型烟花。
客厅席间,李芸忙着给老人家布菜,沈立言和沈南知爷爷从国家政策聊到世界局势,两人都聊得情绪高涨,面色通红。
电话铃声响起,是沈南知的。
虽然觉得有些莫名,沈南知还是回房间接通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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