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在身上的漆黑衣袍落满一堆桂花,被一只手轻轻一抖簌簌往下落。
盛焦不知何时回来的,正垂眸看他。
晏将阑刚醒,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下意识依赖眼前人,伸手拽住他的袖子,声音带着些鼻音,呢喃道:“我没乱跑。”
他不会再骗盛焦了,答应在家带着就肯定不出门半步。
恍惚中盛焦似乎笑了,他俯下身将晏将阑整个抱起来。
夕阳西下,周遭渐冷。
晏将阑打了个哆嗦,刚睡完午觉浑身瘫软毫无力气,一动都不想动,任由盛焦将他抱回房里放在榻上。
惩赦院和獬豸宗都不是什么好出入的地方,盛焦身上有股淡淡的血腥味,大概怕熏到晏将阑,出去外室垂着眸净手。
“天道大人。”
晏将阑打了个哈欠趴在枕头上,透过竹帘看像天道大人长身鹤立背对着他的身影,懒懒地道,“你的大乘期雷劫已过了吗?”
盛焦:“没有。”
“这就是「堪天道」吗?”
晏将阑啧啧称奇,“连雷劫都不用经历就能修为直入大乘期?”
盛焦洗净手,用干巾擦干五指,撩开那花里胡哨的珠帘走进内室,轻轻摇头:“大乘期雷劫同寻常雷劫不同,会慢一些。”
这句话不知怎么戳到晏将阑肺管子,他幽幽道:“原来和我们寻常雷劫不同啊,呵。”
大乘期有什么可豪横的!
盛焦蹙眉,不懂这小骗子白天还满脸心虚讨好,只是睡了一觉醒来后又开始逮到一点事儿就作天作地。
晏将阑在盛焦面前作死作习惯了,甚至已经达到一种就是想作根本没想盛焦给他什么反应的熟练程度。
如常作完后他从善如流地继续下个话题:“玉颓山之事你到底打算怎么处理啊?今天去惩赦院做什么去了?”
盛焦淡淡道:“玉颓山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晏将阑:“……”
晏将阑被轻飘飘一句话噎得眼睛都瞪大了,没想到盛焦竟然学坏了,还会反将一军。
双面暗桩晏将阑控诉道:“我可什么都没告诉哥……没告诉玉颓山,他拿了一堆礼物贿赂我,我也都没透露半个字。”
盛焦看了看他爪子上新的储物戒,没吭声。
晏将阑浑身酸软已然褪去,腾地坐起来,冷冷道:“盛无灼,你不信我。”
“信。”
盛焦将床幔扯下,抬手将刚坐起的晏将阑重新推了回去,欺身压过来。
晏将阑眼眸都瞪圆了,下意识抬脚就踢。
盛焦大概早就等着他踹人,干脆利落伸手扣住纤细的脚踝,将宽松的裤腿撸上去,有力的指腹用力在晏将阑肌理细腻流畅的小腿肚子上一摩挲。
受盛焦体内「堪天道」的影响,那本来已经完全痊愈的小腿突然传来一阵雷电击了似的酥麻,震得晏将阑浑身一软,感觉头发都被激得竖起来。
“什、什么?!”
晏将阑手肘撑起身体奋力去看,“你、你别用天衍珠劈我!”
天衍珠险些将晏将阑劈得魂飞魄散,盛焦自然不可能再在晏将阑面前戴着,每次过来都会隐藏好,他扣着那纤瘦的脚踝,指腹继续用力在小腿上摩挲。
晏将阑像是又遭了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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