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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兴不置可否。
温鱼摸着下巴思索片刻:“狐仙教是谁创立的?”
没想到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徐子兴和徐小山都笑了起来。
半晌,徐子兴才冷声开口道:“根本没有所谓的狐仙教。”
他说完这句话后,身后的那些信徒们这才反应过来,霎时间,整个大牢里就像石子扔进了热水里似的,吵吵嚷嚷的,其中李娇是反应最大的,只听“铛——”
地一声,她整个人扑在了牢门上,两手紧紧拽着栏杆,整个人眸光赤红,“你说什么?没有是什么意思?”
徐子兴扭头看向她,接着淡淡挑了挑眉,“我骗了你,如何?”
接下来是死一般的寂静,李娇瞪大眼睛,呼吸急促,接下来又过了一会儿,她忽然神色癫狂的狂笑起来。
“假的……哈哈哈都是假的……什么牺牲,什么教义,都是假的……为什么啊?我的孩子,为什么啊!”
她满脸错愕与愤懑,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会是这样的。
这时,温鱼开口道:“李娇,你只是一个被利用的人。”
“什么?”
徐小山别开脸,连李娇的目光也不愿触碰了。
温鱼道:“徐小山或许爱过你,但到后面,恐怕连他自己也分不清他自己信不信了,他患了病,想要靠吸食别人的鲜血治愈,而代价,便是你们的孩子。”
到事情的后期,徐小山和徐子兴的关系就变得有些扭曲,如果要打比方的话,他们就像是两株靠着大树生活的藤蔓,只是这个大树本身就是一个谎言罢了。
徐子兴是构建这个谎言的人,但是久而久之,他自己也相信了,虽然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只是弱者挥刀向更弱者,他的儿子死了,他动不了李老板,也动不了杀人凶手,他满腔愤恨无处发泄。
李娇怔怔的落下泪来。
其实她还很年轻,二十岁的姑娘,是最美好的年纪,当她爱上徐小山的时候,恐怕也想不到会有这一天的到来。
温鱼再看向徐子兴,毫不留情道:“与徐小山的懦弱相比,你是恶毒的,你动不了李老板,便逼迫徐小山用药,蛊惑了那些妇女,在你眼里,她们就像是你的妻子那样,愚昧不可及……你让她们跪行,其实是在你的臆想中,像是你的妻子在给儿子恕罪。”
说白了,徐子兴只不过是个会些小蒙小骗的恶人罢了。
他满腔仇恨,但他其实什么都不敢做——就连报仇,他也只是希望徐小山能帮他下毒,徐小山不愿,他便恨上了徐小山,包括后来这个所谓的狐仙教,不也是靠着徐小山么?
若不是因为徐小山配的药,仅仅凭借他,又哪有那么厉害,能够三言两语之中让人臣服?
而徐小山则不同,和徐子兴纯粹的恶相比,他尚存良知,也正因如此,他才反复动摇,当他知道患病之后,便不可避免的开始想到了许多歪门邪道的方法,想到吸食人血……哪怕他内心深处其实知道这些都是没用的。
也正是这种复杂,他知道自己病入膏肓之后,便选择了主动认罪,也不知他是向官府认罪,还是向那些无辜的孩子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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