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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鱼眉心微蹙。
“所谓求神拜佛,不过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与其将所有钱财一一供奉,不如将神放在心中。”
徐大夫似乎本也不指望他们能懂自己的意思,因此只是道:“今日被抓,是我们技不如人,愿赌服输罢了。”
谁要跟你赌啊……
温鱼开口道:“你们这个仙那个仙的随你们去,但你们动手杀人是为何?孩子有什么错?还有,现在还活着的那个孩子,被关押在何处?”
徐小山抬着下巴,倨傲道:“那是他的命。”
温鱼直接怒了,“是他的命还是你们的贪念?孩子何其无辜,你们要做什么想做什么,那是你们自己的事,徐小山,你说那些人求神拜佛无用,你们杀人就有用了?”
她目光沉沉:“徐小山,你们所求到底为何?”
而此时,只听顾宴淡淡道:“所谓狐仙教,教众散尽家财,以求死后得列仙班,生前供奉越多,死后便享荣华富贵。”
徐小山昂首,“人的生命是无尽的。”
他这话听起来很离谱也很玄学,但奇妙的是,温鱼居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们杀人,为的不是今生的财富与享乐,而是来生,亦或是死后的长长久久,之所以杀的人都是九月初九出生的男孩,那是因为九是最大的阳数,以阳续阴。
这样的人最难对付,他们心中有所谓的坚定信仰,绝不会因为旁人的一两句话或是刑讯逼供的手段臣服。
如果要让他们吐出信息来,就只有以己之矛攻己之盾。
场面一时非常寂静,直到李娇猝不及防哭了起来。
她的哭声恐怖非常,几乎不像是活人发出来的声音,她神色癫狂,两手开始用力向上抬然后重复那个“抡”
的动作!
“不许说!
不许说!
说出来我们就会受到惩罚,神灵降世本是为了我们,你如果说出来了,那就不灵验了,那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在地下也过不上好日子了!”
李娇看起来特别疯,这种疯的状态很难形容,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她比那些跪行的妇女们还要像僵尸,她的神态很激动,但眼神居然是发木的,红血丝慢慢从末端往前侵袭,她身上……没有活人的那种生气。
温鱼想到了什么,忽然几步上前,一下掀开了李娇的被子!
徐小山失语,“你……”
而温鱼仿佛被打了一闷棍似的,她看着李娇已经结痂暗沉的膝盖,各种场景在她眼前闪现,无论是京城里那跪成一排膝行的妇女,还是徐大夫认罪当天,那个坡脚的报案人。
她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浊气,“妇女们跪行是为了求男胎,你们却杀了自己的孩子……她们做了什么?”
其实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跪行的妇女们和他们是一伙的,之前温鱼就怀疑是团伙作案,徐小山的医馆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他们需要很多人把这个铜柱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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