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槐花在院子里剁菜叶子喂鸡,听见动静出来,一看这么大场面,吓了一跳,赶紧拉住一个人问:“她姨,这是咋地?”
她姨说:“去看边家那疯子搬走了没!”
“咋,还能不搬走?”
“这也说不定哎,我们也担心,这不我家男人跟村长提了提,村长说过去看看。”
“哟。”
王槐花咋舌,“看看就看看,怎么这么多人去?”
“人多壮胆。”
她姨只能这样说。
王槐花听见背后院子里传来声音,心里拉起警铃,赶紧和他姨说:“哎不说了,我先回去了!”
“行了,忙活去吧。”
看着她姨迈开腿,王槐花立刻把大门往中间一合,转了个脚跟回到院子,果然见午睡完的养画从屋里出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怎么了,外面动静这么大?”
养画问。
“嗨,外面来货郎了。”
王槐花摆摆手,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是吗,正好我要买个皮筋扎头发,这头发太长了,麻烦。”
养画嘟囔。
“我看挺好的,买什么皮筋。”
养画不忿:“一毛钱两根皮筋,我自己买,你也要管!”
说着就迈开步子往外走。
“等等!”
王槐花拦她,“刁国强给你买了,你不用买!”
“什么时候的事?”
养画皱起眉头,“你见他了?”
“下个月就嫁过去了,他给你买个皮筋说明人家重视你。”
王槐花不以为意,“就你睡觉的时候,我出去碰见的他。”
王槐花从上衣的兜里掏出了一.根.红绿搓起来的长头绳,“看这颜色,忒俊了!”
养画:“……”
越听越心惊,她不明白为什么王槐花铁了心要让她嫁给刚回村的刁国强。
她学着原身的语气酸溜溜开口:“妈,我咋感觉你对刁国强比对我还要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你儿子呢!”
王槐花手一抖,红绿相间的头绳就掉到了地上。
她声音一下子高起来:“你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啥意思,骂你娘是吧?我看你就是想气死我!”
说着拿起扫帚就往养画身上抽:“我抽死你你个不孝子!”
没有想到自己的话会让王槐花突然暴怒,养画顾不得多想,正好借此机会瞅着空往外面跑。
嘈杂的人声渐远,养画往某个方向看了一眼,只赶上了一群人的车屁股,正想细看,王槐花已经提着扫帚从家里追出来,她头疼地随便往一个方向跑了。
跑着跑着,养画就开始反思自己说的话是不是太过分。
要不然王槐花为什么对她穷追不舍?
可是仔细想想,在原先的世界,也有不少父母和子女开这样的玩笑话,可是王槐花不知道为什么,的确是气得仿佛要打死她。
养画百分百确定,自己要是被追上,绝对会掉下一层皮。
于是她趁拐弯,穿过好几条小巷,然后越跑越远,最后从地边上跳进了一片玉米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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