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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点难过,如果这里只是个不存在未来的时代,那是否说明每个人的命运终究无法获得改变的机会。
于是阴魂不散的布雷斯又跑了回来,他们在戈德里克山谷散步时的谈话开始被反复回忆。
“你不想走对吗?”她询问他,为了不把寒意带到室内,珍妮特摘下斗篷的兜帽,至此降雪的冬夜与温暖的居所只有一线之隔。
他正要敲酒馆的门,听到她的声音后若有所思的收回了手。
“对我来说,在哪里并没有太多区别。
”布雷斯沉吟着回复:“你以为我换个环境会更自由?但你还不明白吗,珍妮特,根本就不存在这样的地方。
”
“你以为在这个世界可以更不受约束,可实际上它只是被捏造出来的假象——没有人会希望这是假的,包括你最尊敬的格兰芬多,他比任何人都渴望看到巫师的转机。
”他露出一个浅浅的,具有嘲弄意味的表情:“但比起一时的失败,最可悲的是连改变的可能都不被允许。
”
如果你知道你只是停留梦里,终究无法维持下去,那所有的努力又有什么意义呢?随后他不再犹豫,修长的手指叩响陈旧的门扉。
“我知道你不甘心,”但在推门而入时布雷斯又对她轻轻说道:“没有谁喜欢向命运低头。
”
“我想你不会?”珍妮特看向他,而布雷斯则眯起眼睛:“我想你也不会,小姐。
”他绅士的弯下腰,示意她先一步进去。
这个男人的复杂让她不知道要如何应对,也不知道该如何对待他那简单却坦诚的告白。
这就像是在恨他,珍妮特莫名想到自己曾经对他的结论,有时爱与憎恨似乎源为一体,你多想要恨他,恨他对官方权威的怠慢,恨他的心计与脱离时代的立场,却只能在他流露出的真诚与孤独下茫然无措——
然后当他试图拥抱你时,你也无法将他坚定的推开。
珍妮特想起了那个从家里跑出来的雨夜,当晚布雷斯找到她,安静的聆听自己的要求,也帮她把散开的头发扎了回去——但是这个人有多过分啊,明明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明明就是他给自己惹了那么大的麻烦,甚至扎头发的力度也凶巴巴的,谁又会喜欢这样一个讨厌的人呢?
但珍妮特在满眼的雨幕中抬头,麻瓜的街灯被雨水切割成无数个斑驳的亮片。
她意识到布雷斯就站在她的面前,他像任何一位体贴的情人会做的那样牵起她的手,再吻上她缠绕着赤胆忠心咒的手腕。
如此茫然,却又如此真实,布雷斯拥抱她,仿佛在用行动告诉她他是与自己相似的,这个世界上终究有人能够理解她的一切,就好像她也愿意把宽容给予一个傲慢却孤僻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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