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峙蹲了下来,他蹲在床边,将自己放到比谢仞遥低的位置,朝他伸出手去。
一只冰凉的手落在了他掌心里。
此时应当有更好的话来表达他的心情,一句诗,或是一段长长的自白,告诉谢仞遥他的愤怒,他的朝思暮想,告诉谢仞遥,他们足足分别了五十年。
但顾渊峙只是紧紧攥住了掌心里的手,良久良久,他弯着眼睛笑了,温声道:“手怎么这么凉。”
谢仞遥很自然地接上了他的话,如同这五十年的离别都不曾存在:“我没有灵力了。”
他指尖在顾渊峙掌心蜷了蜷,笑道:“顾渊峙,想回家。”
顾渊峙从储物戒里取出一件大氅,将谢仞遥结结实实地围了起来,没有停留再停留一瞬,抱着他离开了这个宅子,直接出了城,回了小木亭的家里。
谢仞遥静静地缩在他怀里,等顾渊峙将他放到卧房的床上时,低头一瞧,才发现谢仞遥不知何时,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顾渊峙和他一起躺在了床上,将人搂在怀里,盖上了被子。
他下颌枕在谢仞遥发顶,捉住他一只手腕,一探他的经脉,果真如谢仞遥说的那样,他身体里空荡荡的,寻不见一丝灵力。
怪不得被一个筑基期困住那么久。
但有灵根。
一根水灵根,真正属于谢仞遥自己的灵根。
有灵根就好,有了灵根,便能重新入道。
顾渊峙怕给他用灵力伤了他,便用火灵力让自己整个怀里热了起来,谢仞遥感受到热气,往他怀里拱了拱,将自己冰凉的身子朝他身上贴去。
顾渊峙搂紧他的腰,让他和自己再无一丝缝隙。
他做这些的时候,面上一直没什么表情,做完后,一动不动地维持着这个姿势许久,才缓缓地眨了眨眼。
他像陷入了一场巨大的情绪里,此时才迟迟反应过来,人被他找回来,已经在他怀里了。
顾渊峙闭了闭眼,俯身咬住谢仞遥耳朵,咬牙切齿地说了三个字:“小骗子。”
你有当我是你夫君么。
*
谢仞遥再醒来时,是被凉醒的,有冰冷的东西落在了他眼睫上,激得他一下子睁开了眼,缓了会儿,才明白是雪。
是了,此时隆冬,正是大雪纷飞的季节。
雪很快被他的皮肤暖化了,成了盈盈一滴水,顺着他眼皮,就要流进他眼睛里。
谢仞遥下意识地伸手去擦,手腕就被捉住了。
顾渊峙捉住他的手,按在枕头上。
他亲自将取来的雪放在谢仞遥眼睫上,此时又亲自将他眼尾的水舔干净,他并不止步于此,唇从眼尾滑过脸颊,最终落到了谢仞遥唇上。
谢仞遥柔顺地对他张开口,另一只没被按住的手搂上顾渊峙脖颈,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但没过多长时间,谢仞遥就后悔了,他简直要被顾渊峙亲死过去,顾渊峙的手也不老实,谢仞遥鼻尖连着耳朵红透了,脑子晕成一片,到最后手脚软得厉害,搂着顾渊峙肩膀的手臂忍不住滑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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