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烟雾缭绕,偶尔乍现出火光。
可能有蝉鸣,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在叫。
许识敛走进黑雾里,才看见一个魔鬼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原来是他在捂着嘴巴哀叫。
而他身旁的魔鬼在抽搐,双脚乱蹬。
至于站着的那只——她应该是只,该怎么说,女魔鬼?因为胸部那里鼓起了。
判断魔鬼的性别可实在是一件难事。
人类真是比魔鬼可爱太多了。
女魔鬼戴着黑色的十字架,正一手撬开一只魔鬼的嘴巴,捏着长长的雪白骨尖瞧他们望来。
被补牙的魔鬼像一只牲口,没有谁认为存在问题。
这里原来是墓地。
一块块墓碑歪歪扭扭地插在地上。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口棺材,里面装着大大小小的魔鬼,正在输吊瓶。
就是这样悲惨又恐怖的场景。
许识敛不得不闭上眼睛缓解失重感,但他这次失败了,只能低下头,而大地也没能让他获得片刻清净。
几只黑色的蜈蚣正朝着他的脚爬来。
小耳,那只人形的小魔鬼。
他绝望到想认他做同伴,却发现他正在看门外红红的天空:“外面的风景真好啊。”
许识敛:“……”
女魔鬼问他们:“做什么。”
小耳含糊道:“补牙。”
女魔鬼的眼睛是空空的黑洞,嘴巴也是,于是三个黑洞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朝着他们看。
她手下的魔鬼还在微弱地挣扎,口水滚落颌骨。
小耳又说:“我是魔鬼。”
第二个字是重音。
许识敛看见女魔鬼空洞洞的眼窝里突然弹出一个很大的眼球,那颗黑白分明的眼球被一根带血的经脉连接着,伸到小耳的面前。
小耳于是张大嘴巴,眼睛忽然往许识敛身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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