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洛出言制止,“齐怀!”
远在雍凉时,她可以忍受他所有的出言不逊,可他不能借着她的名义,伤南轻分毫。
他什么都不是,她从不在意他的死活,她甚至恶毒地希望他能去死,“闭嘴。”
久违了二十余年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让南轻不由地呼吸一滞,不是错觉,不是梦境,是袁千芷真的回来了。
但那句久违的,“子君,醒醒吧,别再独活在年少时的幻想中了。”
也一并清晰地汇入耳孔。
南轻是南家的南轻,但南家可以不是北齐的南家,若年少幻想可行,南轻也只会是南轻。
“我如何不敢?”
南轻淡淡道,“你齐家灭我满门,没道理我还留你一条生路。”
随着南轻话音的落下,白器险胜于庞泯,正是因为丧家之犬无所谓畏惧,所以招招致命,不留退路。
“但我南家向来磊落,你既要因齐胤蒙冤而死,也该去听听你的好皇兄,都对我南家做了些什么。”
“去看看他,是如何寒了忠臣之心,叫这北齐陷入一片混沌。”
南轻将手中的剑扔向远离袁洛的方向,迈步离去,却仍未看上她一眼。
袁洛睫毛轻颤,看向那沾染了血迹的剑默了默,跟在了南轻身后。
“袁洛!”
齐怀见了袁洛这般,想伸手将人拽住,却被南家军挡住,并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齐怀眸色沉,看了眼被白器质押的庞泯,甩了甩袖子跟上了两人的脚步。
打从入城的那一刻,他就没想好过,不过是用一条命去赌几乎没有可能的幻想。
万一他赌赢了,南轻不爱袁洛了,那他就赢了袁洛一辈子,若赌输了也没什么。
南轻并不确定齐胤一定在御书房中,但那确实是他最方便见齐曜的地方,也是他生前装模作样时最常待的地方。
沉重的木门被从外推开,南家军冲进其中,不一会便带出一个小宫女。
女人身姿娇小,婴儿般圆润的脸上有着与其气质不同的沉稳与冷意,显然身份不止是一介宫女。
袁洛站在离南轻不远的位置,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此人,只见其视线定于南轻身上,瞬间红了眸子,提着裙摆便冲了过来,那手中还握着一支金钗…
袁洛瞳孔微睁,几乎不作思考地伸手上前,喊了一句,“子君!”
可她才拽住南轻的手腕,尚来不及将人拉到自己身边,那宫女便冲进了南轻怀里,声音哽咽地唤了一声,“姑母…”
南轻被宋辞撞得身子一踉跄,但比起她的那声姑母,更先听到是那声带着焦灼的清冷。
她僵着身子转过头去,视线刚好与那双盈满担忧的眼睛撞了个满怀,随之又见对方的退却。
“我就知道姑母还活着…”
宋辞抱着南轻的腰,眼眶中的泪一滴滴坠下,几乎染浸了南轻的衣衫。
南轻微微回神,未被触碰的手拍在宋辞的背脊,轻应了一声,问道,“你怎也在宫中?”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