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筠现在早已不在乎她花出的银子和送出的礼物了。
那些东西屁都不算!
她此刻心烦的是,一想到这几个月来自己对这个男人的那副魂牵梦萦的蠢样,她就觉得崩溃!
她在他身上花心思,在与他相关的一切事情上花时间,甚至还想劳烦师父他老人家给他解毒。
更有甚者……她曾不止一次为他的残忍而难过,还曾不止一次为他的冷漠而产生自我怀疑。
不是,他也配?除开身份地位不谈,他也就那张脸、那副身子还有点价值。
一句话便能说明白的事,他何必嘴巴那么严实,愣是钓了她几个月?
她就纳闷了,他是怎么做到一边看着自己在他面前上蹿下跳,一边又忍着不说他早就有了喜欢的人的呢?
耍她很好玩?
段少允沉默再三,终于开了口:“不是的……我和玲月……我们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只当她是我妹妹。”
凤筠冷眼觑着他,随后指尖微动,手绳便像一只围绕着鲜花飞舞的蝴蝶一般,绕着烛火翩迁摇动。
不出她所料,男人眉心微动,明显一颗心都吊起来了。
“都这个时候了,你竟还在骗我?”
凤筠都要被气笑了,“喜欢便是喜欢,王爷竟连承认的胆量都没有吗?你是在骗我,还是骗你自己?”
“把东西还给我!”
他正待上前抢夺,却见凤筠将那手绳轻轻往下一放,眼看便要将其点燃。
他一时还真没了法子,只得按兵不动,徒劳地用一双刀子似的眼睛剜她。
“段少允,你敢不敢给我一句实话,你究竟是不是喜欢梅玲月?”
哪怕她如此逼问,他竟还是说“不喜欢”
。
“哦?你们两个当真没有私情?”
段少允近乎咬牙切齿道:“没有!”
凤筠差点没忍住翻白眼。
“你既打死不承认,那我去那尼姑庵里当面问梅玲月去!”
“你敢!”
段少允又有了冲上来掐死她的冲动了,“她嫡母、她的几个姐姐全在那里,你这样会毁了她,甚至逼死她!
你在你们凤家只手遮天,又怎能懂得旁人无立锥之地的艰难?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毫无廉耻之心,见到个男人便往上扑,丝毫不懂得避嫌吗?”
凤筠指着自己的脸,不可置信道:“我见到男人便往上扑?除了你,我、我扑谁了我?”
段少允讥讽一笑:“你自己心里清楚,又何必来问我?”
凤筠也烦了,懒得去跟他深究这些莫名其妙的指责。
她又岂知他是白天听到了章时栋为她闹着要退亲的传闻,因此断定她必是做了什么事情,这才勾得他念念不忘呢!
反正段少允的意思,凤筠也大概猜出一些了,应该是出于某些原因,梅玲月和他的事八字还没一撇,或者干脆就是他的一厢情愿,因此他为了维护这个小丫头的声誉,便一直刻意跟她保持着距离。
如此珍视看重,他若说心里没她,打死凤筠都不会信!
她也不再说话,一双杏眼被摇曳的烛光映得仿佛燃着两团火,只是那火苗是冰冷的,带着几分难以看分明的晦涩。
时间仿佛灌了浆糊,在两人的沉默中缓慢流淌,房间内只剩他们交错不定的呼吸声。
终于,凤筠率先开口了:“王爷,你过来坐,我和你说句话,便把东西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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