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媛自那以后没有再躲着我偷偷摸摸地干什么事情了,也坦然承认其实这么多年,她都一直在给王粲家人打钱。
六百一千的,虽然少,但是她也是尽力了。
但是这次王粲父亲狮子大张口,要董媛一月给他打上最少三千块钱,要不然他就向全世界公布董媛的罪行。
说这话的时候,董媛正在手撕炸鸡,一边吃一边嘟嘟囔囔地说。
最近她越来越喜欢吃炸鸡,最夸张的时候要一天三次。
但是我总是有一件事情想不通,为什么王粲的死没有引起警察或者是医院的注意,既然王粲的父亲亲眼看见,竟然还拍了视频,为什么没有告诉医院或者警察呢?就算不告诉,医院难道也不应该知道病人是怎么死的吗?
反而是,就这么迷迷糊糊地过去了。
不过想到小城镇里面的医生警察,似乎也觉得这样糊弄过去也不算是什么没有逻辑的事情,或许王粲的父亲在其中使了什么力气。
他早就对这个在病床上的女儿感到疲惫了吧。
我晃了晃脑袋,想得太多总是让人头疼。
总之我们当前面临的主要任务就是给王粲的父t亲打钱。
但是董媛已经疲惫于数年如一日的威胁,这次甚至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动不动就跟我说:“他自己都不在乎王粲,为什么还来跟我要钱?”
“他在外面看着,很离谱对不对?”
董媛有时候会半夜突然想起来这个事情。
“公开了,他也得死。”
董媛这样子说,“我怕什么,一起死好了。”
黑暗中我看着她的侧脸,只是担心她会撑不住。
偶尔我也会产生疑惑,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而王粲是谁呢?我甚至都想不起来她的样貌,想不起来她的声音,她好像不是一个人,更像是一个符号,一个工具,一个东西。
一个横亘在这里,跨不过去的槛。
九年前我还会吃惊她的住院,而如今,与我同床共枕的人承认杀了她,我除了短暂地吃惊和惊恐之外,转眼就将这件事情忘得干干净净。
在董媛笨拙地切土豆的时候,我看不过去抢过刀利落地切起土豆的时候,我从来没有意识到是身边的人杀了王粲。
和董媛某天和我说不小心踩了一块卫生纸一样,我安慰她,没关系。
王粲在我们的生活中彻底成为一个工具,我已经彻底想不起她的脸了。
王粲的父亲,可还记得王粲的脸吗?
不过这都是我在午夜梦回的胡思乱想。
我们在白天从来不讨论这些,反而在忙找工作的事情。
尽管已经快要过年了,这个时候招人的公司少之又少,但是董媛和我还是希望试一下。
咖啡店给董媛打电话的时候,我正陪着她在公司外面的休息室等待面试。
她上次把围巾落在那里了,咖啡店的小姐姐让她有时间去取。
她明显有些焦虑,一直不停地说自己怎么会这么不小心把围巾落在那里了,等待面试的时候一直在想什么时候去取围巾,甚至给我一种不取这个围巾就过不了日子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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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被拯救了。因为我需要一个地方发表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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