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你得换个衣柜了。”
誉王抽回手,却见太夫人已把那件天青薄氅披在膝上。
“忽然想起,要找的衣裳就在手边的衣架上搁着,让你白忙活一趟。”
太夫人揉着眼眶,“我等你跟那位在室女的好消息。
至于我的衣柜嚜,就不牢你记挂了。”
太夫人转起手镯,“新娘子是越新越好,可老物件讲究越旧越好。
用得久,易主就难。”
誉王知道太夫人在同他打机锋。
兵马之事,一向是严进严出。
借兵马不易,送兵马同样不易。
太夫人绕来绕去,到底是不太愿意把关隘的兵马都交付给他。
不过他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誉王虚虚作揖,“告辞。”
誉王出屋的那一刻,妙辞的腿脚也软了,跌落在地,捂着胸口喘.气。
席憬坐在她身旁。
经过誉王掀柜门的小插曲,他心里那种念头反倒不再叫嚣。
他终于能够静下心,安抚受惊的妙辞。
他想把她的鬓发理一理,可才刚抬手,她就搂膝往后一缩。
“方才,太挤。”
席憬低声解释,“哥哥无意冒犯,对不住。”
妙辞把脖上的月牙儿挠了挠,“哥哥,你好生吓人。”
箍住她的哥哥,仿佛要把她烧干。
那样的哥哥让她止不住发抖。
有件玛瑙灰褙子自柜杆上悬落,像一道绕不开的纱帐,始终亘在妙辞与席憬中间。
褙子的衣摆边沿镶有一圈小珍珠,在妙辞脸上洒下一圈阴影。
她的身子很疲乏,这让她意识到,也许她天生就不是做逾矩事的那块料。
一时心里不由得感到一种挫败,原来她只能做好孩子。
也许她就适合静静地躺在席憬的血液里,睡在他的掌心里,被庇佑,被垂爱,被周至地宽宥。
倘若无聊,她就数着他血液里的潮声和掌心里的纹路消磨时光。
她太听话,太擅长做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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