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力挤到佐雅泽旁边的李奕惊道,“想不到他的骑术这般精湛!”
佐雅泽奉还短锏,随口应和说:“的确不在你我之下。”
这句话纯属嘴硬,因为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刘少爷手抓鬃鬣,腰马合一,驭马的功夫绝非等闲,比他俩强了太多太多。
李奕省得,自己压根就不会骣骑,哪及得上人家?他不肯输人输阵,便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拍马轮锏,逮着沙匪乱拍乱打,打得个个脑颅开花。
经历了长时间的拼杀,隆朝十二骑皆挂了彩,琉国的车队更是死伤惨重。
黄沙地上此刻满是鲜血和残肢,恍如人间炼狱。
远处的罗黛独自被沙匪团团围定,连日来的千愁万绪堵在心口,本就使她憋屈,好不容易歇下,这一觉又被沙匪搅和了——
凡夜战者,多为敌来袭我军垒,不得已而与之战。
琉人在睡梦中惨遭偷袭,不及反应就给捂嘴割喉,死得无声无息。
她胸口有火,下手便不计轻重,绵绵内力灌注于长剑之上,剑身如拉弓一般弯曲弹出,剑尖直刺向前。
她那剑比寻常剑要长出一尺,招式状似轻快而软,实则刚柔并济,可同时袭击敌人双目、头顶、咽喉、前胸的要害。
剑风起落处,衣甲俱裂,血如涌泉。
沙匪惨叫不迭,转头鼠窜,却自相践踏,死者不计其数,须臾之际成败自分。
“刘少爷,剑下留人!”
佐雅泽赶到她身边,提醒道,“你们尚有马车物资需要转移,须得留下活口!”
罗黛听后颇不耐烦:你们隆人方才杀得兴起,这会子倒停下来劝我了?偏我是个愚眉肉眼的,不知要尽快找寻出口是吧?
她眯眼望向他,与他四目相对。
——眼前这个人,可信吗?
年轻的军人胡子拉碴,黑甲下汩汩淌血,然而眼神锐如鹰隼,持枪的手稳健地格挡周围的攻击,护住她的周身。
她决定信他一回,改用剑面连续敲击盾牌,两长一短,以此声为号。
幸存的琉人闻得金声,转而四面绕之,全力堵截来不及躲入地下的敌人。
“此番脱险之后,你们的马车最好不要带走,否则永远也走不出白怀。”
他向罗黛解释黑道上的追杀令,听得她倒吸一口冷气,险些张嘴骂起人来。
旋即她继续装哑,抱拳致谢。
他也抱拳还礼,体贴地指出自己来时,见路边遗有战斧一把,质地精良,最适合用来砍劈木头。
“马车完整落入敌手,难保他们不会编造故事要挟琉国。”
他解释道。
不觉间天色微明,干戈渐衰息。
琉人与隆人身陷大漠之中,俱不敢弃马用脚行走,井口、地窖口等又过于狭小,于是把沙匪带到两边,分别拷问走马通道的所在。
佐雅泽调转马头和同伴会合,注意到沙匪队伍里甭管是瞭高的、把风的或动手的,被毒打得是哭爹喊娘,却始终无一人招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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