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他的意识彻底清醒,许犹春的全身早已被雪时拥进滚烫的怀中。
雪时抱的很紧,很紧。
紧到快要将许犹春融进他的骨髓血液中去——
虽然雪时的确是这么想的。
“雪时——”
许犹春被抱的有些无法呼吸,他下意识伸出手臂试图轻推开雪时的肩膀,可下一秒,脖颈处传来的滚烫的湿意让他的大脑瞬间空白,双手也停滞在半空中。
雪时哭的很小声,尽数的呜咽声都被他很好的藏匿在喉咙处,只是偶尔穿出几声零散破碎的呜呜声。
他慢慢地将脸颊紧紧贴在许犹春的肌肤上,双手握紧成拳,手臂青筋暴起,整个身体绷紧着,像是还未从那无尽的恐慌中脱身。
许犹春心脏钝痛着,苦涩的抿下唇,有些懊悔与自责。
他总感觉,这些天好像一直在让雪时为他担心、为他哭泣。
这般想着,许犹春也不禁湿了眼眶,努力咽了下口水,让干涸的喉咙发出不那么嘶哑的声音:“雪时,我回来了。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不过你看我,真的没关系的,一点伤都没有——”
“许犹春,我好想你。”
有些忐忑的话语在这一瞬间停住,雪时的话语带着从未有过的小心谨慎,似乎生怕眼前景象仿若虚幻,一触即碎。
那忐忑、带着浓浓思念与担忧的复杂情绪随着这简单的一句话爆发。
许犹春再也压抑不住苦苦撑起的所谓勇敢与坚定。
这个时候,他只想在雪时肩头抱着他大哭一场。
这么想后,他也是这般做的。
他总会在雪时面前暴露自己易碎的情绪,也总会毫无保留的哭诉自己的委屈。
不过,雪时从来不会觉得不耐烦,反而他感到庆幸——
庆幸自己,能够成为许犹春的港湾,能够在他伤心的时候让他靠在自己的肩旁,安慰着他。
许犹春伸出手紧紧环住雪时的腰身,将头埋进他宽大的胸口处,小声的啜泣着,感受着雪时温暖的手掌轻抚他柔软的碎发。
“蠢蠢,我说过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永不食言。”
雪时轻轻牵起许犹春的手,抚摸过曾被他施过法术的手腕,重重松了口气。
不知过了多久,许犹春才堪堪停了下来,被雪时轻拍着后背安慰着。
他透过雪时的肩膀,露出微红的眼眶,入目的便是困柳卸下所有面具,像个无助的孩子将符胥抵在墙角,想要强占于他,自己却先忍不住落泪的场景。
春风乍起,柳丝携情,终是让死水泛起了阵阵涟漪。
在这个看似无比寻常的夜晚,斯普润火山最高处的光亮了一整晚。
也是在这样静默的沉夜,相爱之人终于重逢。
浸润着湿气的积雨云布满了整片天空,毫无预兆的暴雨让整个星球陷入晦暗。
可泛着酸的压抑与闷热是天晴的预兆、亦是新生的前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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