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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时刚进门便与许犹春视线相撞,明显地动作一顿,随即柔下脸庞,不去管门外长老的呼喊声,自顾自将门紧闭。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许犹春摇了摇头,却将雪时有些心虚的表情尽收眼底。
他握着被子的手紧了紧,终是下定决心开口:“雪时,你们刚刚的对话我都听到了。”
雪时的表情没有太大的波澜,他走到桌前,将温热的汤药端来,顺势坐在许犹春的身侧。
“嗯。
我们先吃药好不好?”
雪时小心翼翼地将许犹春扶起靠在床边,泛着苦味的汤药让许犹春下意识皱眉瑟缩了下——
反应过来时,这下意识的举动,顿时让他整个人愣在原地。
其实他一向不爱喝汤药,甚至有段时间只要闻到苦味就会有呕吐的反应。
可他从来不敢、也不愿在他人面前显露出来,无论是陌生人,还是他的亲人,就连他最信任的小姨都不知道。
只因他们都说,银河便利店的主家应该是最坚强的人,就这一句,让他将所有的一切埋葬于心底。
他从不敢透露自己的喜好或厌恶,一分都不行。
许犹春总是擅长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藏在心底,只敢在无人深夜喘息片刻。
在他目前的记忆里,这一切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他的隐藏天衣无缝,也无人会知晓。
可有时候,下意识的举动总会暴露真相。
许犹春会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一切展现在雪时的面前,可见雪时在他心里的位置,已非“爱人”
二字能够说清,更像是——
“唯一”
。
心脏如潮汐般反复翻涌,覆满月丝的静室下,许犹春的眼中仅剩下雪时一人。
他微颤着手,轻柔地抚摸过他的脸颊,窗外的流云跌落进他的双眸,激起一番涟漪。
雪时喉咙干涩,瞬时垂下眼眸,将药碗放到床头柜上后便起身背向许犹春,心中情绪万千。
在许犹春的面前,他永远是个甘拜下风的逃兵。
“你、你先喝药。”
那风光无限的银河旅行家,此刻竟也慌了神,结结巴巴才说出这短短一句话。
后面任由许犹春怎么说,他都不再开口,耳根处早已通红一片。
这还是许犹春失忆以后,第一次主动贴近雪时,那被他触碰的半边脸颊,仿若天边燃起的火烧云,那般滚烫。
许犹春嘴唇含笑,喝药的速度也快了许多。
待他擦干了嘴角后,便主动下了床,脚步放轻走至雪时身侧。
这时他竟然才注意到,雪时半边胳膊上布满的伤痕,新老相交,疤痕可怖,蜿蜒如蛇。
让他的心脏揪了起来,有些钝痛。
许犹春心疼的用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另一边用指腹轻柔地滑过他已结痂的伤痕。
脑海中,他抱着自己徒步行走在暴雪之下的场景,再一次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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