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准备好全套的手术仪器和道具,还要找到合适的地方做手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吧。
如果我是主使,固定在某个地方做不是能省事很多吗?”
喻江一本正经道。
车子停在熟悉的芦苇荡前。
喻江拔下钥匙,开车门:“下去看看吧。”
林雪迟虽然心有犹豫,还是下车了。
车外很冷,记忆里潮湿清冽的风未曾改变。
飘摇的芦苇荡背对月光倒映在水面,呈现出一片巨大的暗灰色虚影来。
厂房嵌在这口阴影里,似真似幻,仿佛随时会沉入水中。
林雪迟拉住喻江的衣角,摇头:“算了,不去了。”
喻江回头看看他:“你确定吗?”
“嗯。”
林雪迟点头:“去了也没有用吧,难道还会剩下什么东西在里面吗?”
喻江莞尔:“我是觉得与其你自己找个时间偷偷摸摸来玩探险游戏,不如我带着你看。
你想找什么或者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免得你说我又吓唬你。”
林雪迟知道他在影射自己书房探险的事情:“少来,你真的要藏什么东西,难道我还能找到?”
喻江牵着他的手坐在河滩上,对岸是大丛大丛荧荧的灯火,远处似乎还能看到金门大桥巍峨的身影,深红色的钢铁之躯裹在寒夜的浓雾之中,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通向死亡的栈道。
林雪迟头靠在他肩膀上,低垂着眼睛看着两人十指交握的双手。
“如果警察真的找到这里来了,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死?”
年轻的医生低声问。
在飒飒的冬风里,他的声音很微弱。
喻江笑笑:“有人专门给金门大桥拍过一部纪录片,就叫brid,讲的是从这座桥上跳桥自杀者的故事。
剧组访问了这些自杀者的亲朋、见证自杀过程的目睹者、社会分析专家等等,以此来探讨自杀这个话题。”
“我知道那个电影。”
林雪迟蹭蹭他的颈窝:“每段死亡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个不幸都不太相同,倒是没想到原来人可以有那么多去死的理由。
我记得其中有一个故事,剧组采访了一个自杀者的父母。
这夫妻俩都出自非正常家庭,丈夫的父亲吸毒,妻子的父亲家暴。
这对夫妻还算健康地成长了起来,虽然偶尔也会激烈地争吵,但是他们仍然相信自己可以通过努力过上正常的幸福生活。
结果孩子死了,他们对命运又开始产生怀疑。”
喻江知道他是物伤其类:“命运可能是因果关系,但是在这个故事里,原生家庭的悲剧和后天组成的家庭的悲剧并不一定产生必然的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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