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来过。”
这个女人淡淡地说:“他真的是你的父亲吗?”
林雪迟摇头:“他是我的继父。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你和你父亲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你们之间的关系却难以消解。”
她用一种冷酷的语气说:“所有孩子和父母之间的相互折磨最终都是以消磨父母来促使孩子成长为结局的。
这是父母为了使自己的生命得以延续而付出的代价。
你的父亲,既寄希望于你的成长,又无法放弃对自我的坚持。
他纵然能力强大,但是对于他的孩子来说是一件足够残忍的事情。”
林雪迟感到心灵震颤,他捏着拳头:“我很抱歉。”
“你父亲已经说服了我,我会撤销告诉的。”
女人看着他,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来:“对于你来说,拥有这样的父亲要比吃官司痛苦百倍千倍。
我很愿意看到你被他折磨,看到你们在战斗中彼此耗尽。
希望你足够聪明,能够最终胜出吧。”
出于极端的愤怒,林雪迟脱口而出:“我会杀了他的。”
说出这句话后,林雪迟感受到一种从未产生过的类似宗教的体验。
他曾经有过很多暴力的念头,然而这些都被“伦理”
和“法律”
强行压在理智下面。
他像那只被佛祖的五指山镇压了五百年的孙悟空,哪怕杀意再强,都不敢宣之于口。
然而这个女人,这个已经被剥夺了大部分视觉能力的女人,用她平调如梵音的语言揭开了镇压的符咒,她看出了他眼里深藏的愿望,她引渡了他。
于是他体会到“被解救”
的快感。
喻江大概会很挫败吧,他一直想要当这个“唐僧”
的角色来着。
林雪迟不乏恶毒地想。
女人努努嘴,果然毫不惊讶:“祝你好运。”
喻江正在办公室里给助教讲论文,电话响起来。
他看了看来电显示,接起来——
“雪迟,怎么了?”
林雪迟的背景很安静:“你今晚回来吃饭吗?阿姨问要不要准备你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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