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喜瞧着对面两父子蹒跚而去,眼睛咕噜一转,准备给内务府打个招呼,卡住皇陵的物资,刁难一下这两人。
刘谙就见不得这心性,比针鼻都小,扬手给了一拂尘,打的赵喜抱头喊疼。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他们跟咱们没多大仇,你别跟着瞎掺和。”
“知道了干爹。”
“永安侯府是怎么回事?”
“啊?”
“啊什么啊,你跟咱家也装,早就教过你,有些银子能拿有些银子不能拿,你小子就半分没听进去!”
“儿子还不是想孝敬干爹,小公子又在河北给咱牵线了皮毛生意,咱司礼监今年进账能再翻一番呢,再说,儿又没给老永安侯通过消息,只是稍微走近了点,怎么就不好了呢。”
“还犟嘴!
你是什么身份,人家是什么身份,别忘了咱们是谁的奴才,你要不是咱家的儿子,早拖出去乱棍打死了!
干爹为什么把你塞进坤宁宫啊,不就想你能稳当吗,偏自作聪明,也不想想主子们忌讳什么。
日后,少在皇后娘娘跟前提太子妃,你自个都没站稳呢,尽瞎搅合。”
赵喜被训的一愣一愣的,他也知道干爹说得都是对的,但无奈银子已经收了,人也认下了,有些事就回不了头了。
再说,小公子也不是言而无信的人,只要他答应的事能成,那自己在宫里豁出命干一把也没什么,反正他将来不想抛尸乱葬岗,做个孤魂野鬼。
第191章驭夫
“想不到啊,威成将军府的继承人居然是个软耳朵,对岳家如此言听计从。
那俪王是多么忌讳的存在,入京之前就该拿捏好,傻呼呼的将人放出来,被削真是不冤枉。”
赵秉安漫不经心的在书房里打转,嘴上却一刻也没停下来。
荀家府宅外头好几股势力盯着,赵秉安觉得其中必有一份手笔属于眼前的大舅子。
“李茂虽是李卓的嫡长子,但武功建树与其父却差了十万八千里,自小就不受看重,他身后几个兄弟在北疆挣了老大功勋,哪个不比他强。
不依仗岳家,他拿什么与人争?”
邵柏博将拟好的旬折搁到书案上,起身走到榻几边,开始着手烹茶。
“荀勉眼下频繁出入兵部,全不似往常淡泊模样,看他那架势,仿佛对空出来的右侍郎一职势在必得。”
俪王入京一事处处透着蹊跷,赵秉安抽空理了荀家所有关系网,也没发现他与两位殿下有任何牵扯。
兵部里头,章春民已经外调出京,直扑江南,赵秉安怎么看都觉得这事早有预谋,莫非是那位张阁老与荀家做了什么交易,还是苏氏两父子,与荀家暗地里达成了什么勾当?
“你能不能少操点心,那两位都是无望之人,招你惹你了,要这么惦记人家。”
邵柏博实在受不了妹婿这龟毛的性子,漫天赶热闹,恨不得将偌大的京城圈成他家后花园。
自己手中的暗线已经跟他的人手撞车好几回了,这小王八羔子偷摸跟在自己后面挖走了多少秘密。
不过,此次那位亲自赶回京师主持大局,这小子要是敢胡来,永安侯府恐怕吃不了兜着走。
“别瞎猜了,荀勉确实是受人所托,但非苏张,俪王与清河郡王回京,只不过是适逢其会,撞了大运而已。”
赵秉安撇撇嘴,傻子才信这话。
“沉都那边我也撒了人手,光禄寺皇陵守丧的小吏在内侍监到达之前就被撤换了一遍,若不是心里有鬼,苏泽衡为什么要这么折腾?
还有那位辅国公,若无光禄寺呈上的那封喜表,怎会在民间刷出孝名,迫使乾清宫给人升了爵位。”
那块破陨石还真被苏泽衡玩出了花样,以他无利不起早的性子,废这么多精力捧人必有所图,可清河郡王的身份摆在那里,除非龙子都死绝了,否则那轮得到他出头。
“不管苏家玩什么把戏,你看好东宫不出差错就是稳赢了,担心什么?”
赵秉安层层设保,在其他人眼中可能显得有些畏首畏尾,但邵柏博却很欣赏他这点。
想陆子牙那样鬼灵的一个人,在国子监与其斗了三年都没能抓住这小子的痛脚,可见他有多小心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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