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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就见冯道直接拿起刚才那张写的奏章,直接撕了,然后拿过纸,笔走龙蛇,顷刻间重写了一份,然后对门外小黄门,“去请崔相公来。”
很快,崔协就过来了,“可道,你叫什么事?”
冯道把刚刚写好的奏章自己署上名然后递给他,“署个名,和我一起去面圣。”
崔协还以为什么寻常奏章,接过来刚要署名,一看内容,顿时像接了个烫手山药,“可道,这……这……怎么是请求处置潞王的奏表……这事不是安重诲那家伙的搞得鬼么,你之前不是说咱们别掺合么?”
冯道转头看向他,“刚刚安重诲过来了,特地提了这事。”
崔协听到安重诲一抖,“安、安使相过来了,可这事也不关咱们的事,何必拉咱们下水,可道,你向来有主意,这事咱们没办法躲躲么?”
“干嘛躲!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来了,咱们接着就是了,只是咱们能接住,他未必能接住。”
冯道淡淡地说。
崔协这才发现冯道语气不对,崔协虽然学问草包,察言观色能力却很强,要不那么多世家子,崔协也不可能脱颖而出,一看冯道的脸色,崔协虽然不知道冯道要干什么,但是特别知道自己该干什么,麻溜拿起笔署上名。
冯道起身,整整衣裳,拿起奏章,看了林从一眼。
林从麻溜放下笔跳下椅子,这样看热闹的情景他怎么能不去。
冯道带着崔协和林从到了兴圣宫外,冯道就带着崔协进去。
林从知道自己这时候进去不方便,不过这兴圣宫他熟,而且这兴圣宫的侍卫也不敢管他,就仗着人小,一溜烟跑到殿外一个回廊下玩。
这个回廊离殿内最近,他后爹说话素来大嗓门,这里能隐隐听得到,这还是他之前在这玩时发现的。
果然,没过一会就听他后爹不敢置信地大声说:
“我儿被奸人陷害,到现在都还没查清楚,你们两个宰相居然现在就要朕处置他,这是要要他的命么,可道、崔协,你们向来不掺合这事,这真是你们两人的意思么?”
很快,林从就看到冯道和崔协从里面狼狈出来。
冯道和崔协出来,正碰上安重诲过来,冯道冷着脸点点头,就带着崔协走了。
安重诲就进去了。
然后林从就听到他后爹崩溃地声音,“我当年穷时,那孩子才十岁,就知道捡马粪烧火做饭侍奉我,我现在当了皇帝,连自己儿子都护不住么,安重诲,你叫大臣来逼朕,叫宰相来逼朕,你到底要处置他才满意!”
接着就是一阵瓷器掉落的声音。
林从听得心惊胆战,就又听他后爹一声吼,“行了,朕不想听,朕明天下旨叫他回京行了吧,此事以后不许再提这事了!”
然后林从就看到安重诲一身狼狈从里面出来,黑着脸走了。
林从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切,他后爹刚才,这是算撒泼吧?
还能这么搞?林从挠挠头,回去找他家先生了。
回到政事堂,进了屋,冯道已经脱了官袍,只着里衣躺在榻上,重新拿起了书,悠闲地看着。
看到林从进来,问:“后面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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