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的医馆里死得更快。”
“……”
“好啦,好啦——做个好郎中的梦想,”
杨东旭认真地揉揉他的头发,竖起大拇指,“白天做梦时想想就好了。”
杨梓苏终于泪奔了,觉得有个没心没肺的毒舌哥哥真是人生一大悲痛。
平时,杨东旭则替一个土豪干活,白天都不在家。
杨梓苏看着清闲的医馆,没事儿的时候就晒晒太阳。
这天早晨,杨梓苏正在打瞌睡,医馆里来了个奇怪的病人。
病人是被人抬进来的,全身衣衫焦黑,连头发也糊了,看上去就好像……被雷劈过一样。
杨梓苏为自己不礼貌的想法“咳”
了一声清清嗓子,问抬着病人的少年:“什么状况?”
将病人紧紧抱着的少年看上去有点木讷,眼圈红红的,就像融雪的树梢上若隐若现的红梅骨朵,泫然欲泣的神态细看倒有一抹清俊的艳色。
旁边还有个穿湖绿色的美貌女子,亭亭如松,倒是十分利落:“后背烧伤,胸口剑伤。”
经她提醒,杨梓苏这才看到病人的胸前还有大块已经变黑的血迹,因为衣襟焦黑所以刚才没有看到。
虽然进行过了简单的止血,但伤口肯定极深,他不禁有点犯难——
“怎么样?能治吗?”
绿衣女子问。
杨梓苏很想回答:我专注狗皮膏药二十年,连我亲哥哥摔伤了都不来我这里看,你说这种性命攸关的重伤我能治吗?
但这话他没说出口,说出口了就是砸自己的场子,这还在其次。
关键是这两个看上去都是快意恩仇的江湖客,那个婷婷袅袅的美貌女子腰间别着刀,而那个看似呆板木讷的少年,明明是紧张无措快哭出来的模样,紧紧抱着昏迷的病人,固执守护的模样却有股遇神杀神的决绝。
“啊……这个嘛,”
杨梓苏决定死马当活马医,“当然还是能治的。”
二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杨梓苏都后悔自己当天昧着良心说了大话。
病人被抬过来时奄奄一息,经过杨梓苏的救治,三天之后,这一息竟然还在。
用杨东旭的话来说,难得,太难得了。
没有药到命除,不是狗皮膏药作用神奇,就是对方走了狗屎运。
虽然杨梓苏对哥哥张口闭口不离狗这件事不太满意,但他还是相当同意哥哥的观点。
可惜,病人家属不这么想——少年寸步不离守在床边,美女则微笑寸步不离杨郎中,大有“治不好我就跟你一辈子”
的优雅杀气。
杨梓苏悔得肠子都青了,身后跟着个美人随时准备送自己到黄泉路上,任谁都会吃不香睡不好的。
终于,这天下着毛毛细雨,杨梓苏从茅厕里蹲了半个时辰出来,硬着头皮说了实话:“美人姐姐,其实我只是个卖狗皮膏药的,我不会治那么重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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