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把枪,其实我并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甚至连它的型号都不知道。
我似乎生来就对这一类事物没有天赋,就算再认真再努力地去记,依旧记不住,不像野猿和太猿,即使完全不用心也能轻松辨认出来。
就拿这把枪来说,尽管它已经是属于我的东西,而当年γ也告诉过我很多遍它的型号,可我就是至今都未能将它牢牢记住。
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得出我并不适合黑手党这一职业。
但我认为,我只要记住一点就可以了——这把枪,是γ送给我的。
那个时候我大概是十四岁。
这个年纪,对于普通的孩子来说应该是正在上国中的年龄,而对于黑手党的孩子来说,当然也是上国中的年龄,只不过上的国中是黑手党的学校,同时还会有额外的体能训练。
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aria却将我送入了普通的国立中学。
后来问起来,她才摸着我的头发笑道:“因为你的父母希望你做个普通的孩子啊~”
我想那是对的。
不然他们也不会一直将我留在日本,不告诉我他们的真实身份,让我像周围所有正常的同龄人一样过正常的生活,直到他们再也无法回到我的身边只能由aria来代替他们照顾我。
所以我没有任何异议地过着和以前几乎没有差别的日子,在野猿他们训练的时候里踩过大片大片的霞光冲入大门,冲进厨房以帮忙之名行偷吃之实。
但对于一个与黑手党有如此明确关系的十四岁女生来说,没有一点防身术简直就像是没有了皮毛的北极熊。
那是极其危险的。
而当我清楚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正被人蒙住了眼睛塞紧了嘴巴,狠狠扔进一辆不知什么车的车厢里。
脑袋重重撞在地面上,“咚”
的一声好似在大脑内部炸开,过了许久仍在嗡嗡响个不停。
双手被反剪在身后,粗糙的麻绳几乎深深陷进手腕的皮肤里。
刚刚被撞到的手臂和肋骨生生的疼。
我几乎要控制不住地哭出声来,但最后竟不知为何忍了下来。
大概就像别人说的,人在极端险恶的环境中反而能够表现出异于常态的冷静。
但我觉得,那也许只是被吓得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又或者只是害怕触怒对方罢了。
当时就是那样。
我知道我被绑架了,但我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绑架,只能装作一直昏迷着的样子静默地等待。
等待。
等待什么呢?
我直到现在也并不明白,又或许正是因为我站在现在这个角度,所以才会理所当然地相信自己会安然无事。
不过这已经没有意义了。
至少结果确实是——我被救出来了。
我还清楚地记得那一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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