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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老师又出远门了,对吗?”
她仿佛求证什么一般追问道。
“不是。”
纪珩摇了摇头,指甲不知不觉深深掐进了掌心,他却毫无所觉,“是……老师他——”
吸血鬼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艾朵的眼睛终于狠心道:“他死了。”
指甲掐得更深:“就死在我的面前……我却没能救他。”
纪珩说完又垂下了头,眼睫无措地轻轻颤着,他在等艾朵说些什么,比如“老师就在你面前,那你为什么没救下他?”
“老师死了,为什么你却毫发无伤?”
他当然知道艾朵不是会说这些话的人,但不可否认——如果他再敏锐一点,动作再快一点,如果他能早一点察觉老师频繁抓胸口的动作,结果是不是会不一样?
老师是不是就不用死?
“纪珩。”
紧握的手掌被人打开,对方的指腹在那些又深又重的掐痕上轻柔按着,“这不是你的错。”
艾朵一只手揉着吸血鬼掌心的掐痕,一只手在纪珩脑袋顶揉了两把,又重复了一遍:“没能救下老师不是你的错。”
“换做是我,未必有你做得好。”
艾朵注视着纪珩的双眸,表情认真,她柔声道:“现在跟我说说当时的情况,好吗?”
纪珩将当时的情况细细讲了一遍,讲完悄悄抬眼观察了一下艾朵的表情。
结果被人逮了个正着。
艾朵屈指不轻不重地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怎么变傻了,居然以为我会怪你吗?”
“老师是我们三个人的老师,但我和克里斯都知道,你不只把他当作老师,对你而言,比起老师他更像是一个父亲。”
“老师离世对你的打击是最大的。”
艾朵把纪珩头上被她揉乱的头发理顺,“所以,你不应该考虑我会不会怪你,换做小时候,你早就扑进我怀里求安慰了。”
门口突然响起敲门声,艾朵啧了一声:“再不出去有人要吃醋了,没听我一说起你小时候扑我怀里敲门声就响了吗?”
打开门,果不其然,门口立着一尊少将,卓衫牵过纪珩的手,摸到他掌心的掐痕拧了拧眉,又听艾朵说道:“他额头温度有点高,可能发烧了,你注意着点。”
叮嘱完卓衫她又问纪珩:“我去看看老师,他在哪?”
“冰室。”
*
按着人坐到床上,卓衫用手背探了探纪珩额头的温度,只是她刚才一直和纪珩牵着手,这会儿手已经染上了他的温度,测得不准。
于是她倾身用额头抵上吸血鬼的额头,离开时亲了亲他的唇,“是有点烧。”
纪珩抬手摸了摸脸,眼神清澈:“没烧啊。”
卓衫摸了摸他热得能烧水的手心,叹了口气:“看来烧得还不轻,人都变呆了。”
纪珩冷脸强调:“我不呆。”
“行行行,不呆,你是聪明宝宝。”
卓衫一边说着一边按铃叫来了光舰配备的军医。
“聪明就聪明,还加什么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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