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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血雨,从天而降的血雨笼罩在众人头顶,村民们发出一声惨呼,四散逃去,但是那些从天而降的血滴并不因此被躲避,执行者们将逃跑的人踹翻在地,下一秒那人就被染成了血人,血滴侵蚀他的血肉,发出腐蚀的嗞嗞声。
一滴也没有,干干净净,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萨娜看着那些痛苦的人,心中泛起一点微妙的快意。
祭司的脸色比刚才差了很多,拄着法杖盘腿坐回白蜥蜴上,哈根骑士让人揪出那些沾染了血雨的人,总共有十八个,拉文娜也在其中,她虽然沾了血但并不感觉痛,正满目惊惶地望着老拉文与福纳森,试图开口,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祭司对哈根骑士解释:“被腐蚀的是直接参与者,其他的是异教徒。”
哈根骑士问:“是否执行火刑?”
祭司不耐烦地说:“我们没那么多时间,噬刑,都砍了丢到南边的山上去,野兽会处理的。”
“大人!”
老拉文不能坐视这种惨剧发生在女儿身上,他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刚刚拒绝跪拜的男人此刻为了女儿对祭司下跪,恳求道:“以雷霆之索尔的慈悲,请求您放过那些没有参与密谋的孩子们!
他们还太年轻!
太幼稚!
又缺乏引导!
他们只是一时被光芒所迷惑,被那些游吟诗人的传说故事迷惑!
又冲动又鲁莽!
根本不知道这些都是塞叶斯的诡计!”
祭司垂眸看他,问:“你的孩子在其中?”
“是的。”
老拉文坦荡地承认,他说:“不止是我的拉文娜,那些响应王的号召加入军队的战士们的孩子也在其中!”
祭司又问:“你的孩子也缺乏长辈的引导?”
尖锐的问题让老拉文哑口无言,他眼珠子发颤,颓然垂下脑袋,悔恨道:“是我的过错!
是我太纵容她了!”
他咬牙折下自己的脊梁,将脑门压下,贴在冰冷的雪地上,冲祭司跪拜,颤声道:“我请求您的慈悲……”
雪滑落在他蓬乱的满是灰尘的头发里,眨眼就被体温融化,让他的头发变成肮脏的一缕缕的东西。
祭司撑着下巴盯着他,姿态悠闲地近乎残忍,慢悠悠道:“你表现得像是个懦夫。”
奥修斯人最瞧不起的人从不是叛徒或者小人,而是懦夫。
老拉文抬起头,双手撑在地面,背没有直起来,打颤的声音逐渐变得坚定,死寂目光地盯着祭司。
“……按照古老的约定,我向您提出决斗,如果我胜利,所有没有参与阴谋的孩子都被免除惩罚,如果我战败,我的一切任您处置。”
骑士与侍从们精神一振,都望向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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