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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的话语依然如雷贯耳,许纤云经过了很多年的曲折,最终还真的是踏上了这条路。
就像冥冥中注定的那样。
其实她当时其实并没有意识到自己选择报考市局法医岗会有什么样的优势,不止是医学的出身和临床工作经验——她有博士学位,而按照《中国人民警察法》的规定,博士学位入警后,过了实习期便可授予一级警司警衔。
她当时只是想给自己找个出路,不负故人遗愿,以及,靠近某个人,去寻找曾经苦思不得的答案,还有,为了曾经很多年前在课堂上听到的那句如雷贯耳的话——
“为生者权,为死者言。”
她会永远记得自己穿着警服报到的那天,牧飞星领着边迟和蔡花等一干人,整齐着装,在市局门口迎接,顺着灰白色的石砖台阶向上看过去,他们站在被阳光照射得熠熠生辉的国徽和警徽下,庄重而不失温和地欢迎新人们的到来。
前些日子里发生的那些龃龉似乎被大家抛在了脑后。
作为法医实习生,她自然是跟着花姐学习,而花姐着实是十分欣赏她的才能,屡屡带她一起跑现场和上手做解剖。
两个月的实习期一晃就过,期间也有过几次工作上和牧飞星有交集的时候,但不多,更多的时候他们是简单打个招呼,然后匆匆地擦肩而过。
她刚被授予一级警司的那天,牧飞星也没有到场庆祝,好像是去执行什么任务了。
等他再回来时,本就冷得像冰的人,看起来又冷了许多,温度接近液氮。
身上也隐隐透出一丝血味,可能是受伤了,但他穿着制服,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看不出一丝端倪。
许纤云注意到的时候皱了皱眉,但最终还是把关心的话咽了下去,转而变成一句:“过两天是师父的忌日,你会回去祭拜吗?”
牧飞星闻言垂眸看了许纤云一眼,然后又挪开了目光,肩背似乎因为伤而有些紧绷,随即掩饰似的又放松下来,他的嗓音有些沉:“十周年了。”
师父走了整整十年了,他俩同门反目成仇也整整十年了。
许纤云咬紧牙关,落下一句:“我就算了,但你着实该给师父道个歉。”
然后不等牧飞星回答便风一般地走了。
牧飞星看着她的背影,确定她已经走得很远了才收回目光,从嗓子里呛出一口血来,又用手捂住了,所以也没让市局里其他人发现端倪。
......
十年光阴,于凡人而言是物是人非,而于广袤的攸乐山而言,却是它漫长生命中的一瞬而已。
山间的鸟雀蝉鸣似乎都和当年的殊无二致,而曾经繁盛一时的跆英武道场却早已破败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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