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袖中取出绸缎裹着的白玉簪,搁到案上,“这是个小礼物,不成敬意。”
梅念远抬头看我,不认识我似的,“从前都没这些讲究的,这是做什么?”
“从前是我疏忽,你不要往心里去。”
我低头表达了歉意,给他斟酒。
梅念远看清礼物后,眼神一震,一把拽住我,“这花了多少银子?你哪来的钱?”
我眼神躲闪,哈哈大笑,“没花几个钱,再说了,我哪有钱。”
白玉发簪在他手指间转动,白光如练,射入空中。
他手指拂过白玉花瓣,“这支发簪不下一千两。”
我不动声色,“十两银子我都没有,别说一千两了,指不定这是赝品。”
梅念远不说话,发簪握入手中,一杯又一杯的喝酒。
十杯后,他从案边起身,走到我身边。
我还在品刘伶醉,梅念远捏住我袖角,从袖袋里摸出我的折扇,一手拂向扇坠,手便顿住。
我喝得醉眼迷离,只见他面容不善,我急中生智,倒向阑干,“我醉了,好困。”
“真醉了?”
他俯身到我耳边。
“醉了醉了。”
我闭着眼睛应道。
“睡着了?”
“睡了睡了。”
斜斜歪着的腰身忽然一紧,被人搂住,梅念远垂头到我耳边,“浅墨,你傻不傻?”
“不傻……”
我霍然睁眼,却再发不出一个音节,他熟悉的味道又进入我嘴里,混着刘伶醉的味道。
我快窒息,拼命扭头,却逃不过。
胸腔气息不够用,呼吸急促而混乱,大脑一片空白。
唇齿间的纠缠无穷无尽,我陷入一种游离状态,含混着喊了一声:“砚台……”
妨碍我呼吸的人停顿了一下,我腰上的力道更大了,唇齿一离,我气息乱得不成样子,迷离着眼看他,忽然觉得这只奇怪的砚台有些哀伤有些愤恨,低头再在我唇上一咬,我吃痛,他舌尖探入,我又无路可逃,身体不由自主往后退。
没退多远,后脑勺被按住,往他跟前近了几分,愈发深入的唇舌痴缠。
我快扛不住,身体温度上升。
心里有火苗在兹兹燃烧,有七分跳入水池三分将面前之人推倒。
但在这般情境下,我依然反射性地理智着,按住了游走在腰间的手掌。
“浅墨……”
梅念远在我耳边唤着,嗓音低哑,语声颤动,“我说过,怕在你面前醉……可还是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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