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里,我摸着下巴犯嘀咕。
驾车的梅念远清了清嗓子,“假山底下被人塞了几只,我给偷偷丢了。”
不愧是我顾府的总管,做事能够随机应变,不拘小节。
我哦了一声,靠在车壁上,好奇问:“那酒壶最后是从哪里搜到的?”
梅念远压低了声音:“赵淑媛娘娘宫里。”
我两眼一直,一把揭开了车内的垂帘,凑到车外的梅念远身边,“老狐狸怎么说?”
“圣上得知淑媛娘娘毒害晋王,并嫁祸给大人,龙颜大怒,要废了赵淑媛。”
“什么!”
我心内一惊,“那魏王呢?”
魏王乃赵淑媛所出,晋王小骚包的长兄,素来聪慧知礼,连冬日觐见老狐狸都要坚守君臣父子礼仪,穿得如同个滚圆的球一弯身就滚到地上去,还能在额头摔了几个包后坚持行礼。
“魏王只怕会被削去封号。”
我一把按住梅念远的肩,“掉头,进宫!”
火急火燎赶到宫里,若不是梅念远准备周全,从府里带来了我的入宫腰牌,只怕以我一身落魄寒酸的穿着,又不会被放行了。
太监道圣上在御苑,我火速奔了去。
绕过花木扶疏后,瞧见三位阁老跪在青石板上一字排开,前方是一脸森寒的老狐狸,老狐狸旁边有个书案,书案前跪坐着翰林编修晏濯香,正牵袖提笔蘸墨,似要书写什么。
我跑得急,一个不留神,脚下被根藤蔓绊了,我以前飞的姿势扑通一声摔得跪倒在三位阁老屁股后头。
这声扑通将因达不到和谐统一意见的五个人生成的凝固时空给打破,十道诧异的目光投向了声音的来处。
“啊……哈哈哈……咳……”
我干笑了几声,对被吓得不轻的几位阁老深表歉意,再向皇帝老狐狸赔笑,“臣、臣参见陛下……”
老狐狸目光一沉。
好在这时,追赶我的老太监终于上气不接下气拖着一具肥腻肉身挥汗如雨地赶来,“顾……顾侍郎,闯……闯不得……”
最终发现本官还是闯了御苑后,老太监向老狐狸哭丧着脸,“陛……陛下,顾大人他……”
“你退下。”
老狐狸冷着脸。
老太监抬袖子擦了擦脖子上的汗,唯唯诺诺又气喘吁吁地退了。
随后,老狐狸阴沉的目光毫无阻碍毫无保留地盯向了我,三位阁老也都一齐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目光一偏,瞧见书案后跪坐的晏濯香也从众地瞧着我,似有深意,但瞧不出有几个意思。
我将自己几乎摔趴下的姿势稍作调整,跪得庄重了些,肃穆望向老狐狸,“臣顾浅墨蒙受不白之冤,在陛下圣恩浩荡下,终于涤清冤屈,得以昭雪,吾皇万岁,圣德齐天,功盖三皇,德赛五帝,千秋铭铸,万载流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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