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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风拼命吸鼻子,连着眼泪把那破瓦里的药喝了。
焦廷贵总算松了口气。
喝完药,在焦廷贵的强烈要求下,排风还是休息了一晚才上路。
第二天,也不知道焦廷贵从哪扒拉出的小车,硬让她坐。
排风开始不肯。
她脱臼的是手,又不是腿。
焦廷贵振振有词的。
说她一个伤号没资格挑三拣四,有那个啰嗦的劲,他都推她走八里地了!
行行行。
排风坐在车前,两条腿被山路颠簸的荡来荡去。
“要不要歇歇?”
她问焦廷贵。
“这点路算什么?哥打仗时,一日负重三十里都不在话下,兵贵神速!”
焦廷贵满不在乎的,推的更带劲了。
太阳很晒。
排风自口袋里翻出那块玉坠,一点一点描摹它。
彩穗流苏从她指缝垂下,摇摇晃晃。
她看玉坠上还有淤泥,轻呵了口气,把它细细擦净了。
不时又回头和焦廷贵拌两句嘴。
小车摇晃。
日子就是这么庸常,却有些平淡的小确幸抚慰人心。
哥妹两个正赶路。
不远处的高岗、一队无声的足音快步袭来,杀意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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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风这一生,都是在和人告别。
在两岁的时候,她告别了自己的父母。
在八岁的时候,令公消失。
再后来,大爷、二爷、三爷、四爷、七爷都一个个消失了。
人死的时候真的很快。
就那么一时三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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