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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它仍然相当有力,迅捷地扼住姜夜白的咽喉。
收拢,用力。
窒息感蔓延到肺部,姜夜白听到他的喉骨咔咔作响。
他看到少年双唇颤动,很轻地说了声:“对不起。”
对不起,为了我......和我的弟弟,我必须这么做。
即使我知道,我们的苦难,并不是你造成的。
血手缓缓收紧。
姜夜白的梦(5)
036
*
“咔嚓——”
少年耳畔传来一声很轻的断裂声。
像镰刀。
一道血线划过他腰侧,他的身体从中间断开。
天赋[死亡宣判]。
天赋持有者可对生物作出死亡判定,一旦成立,对方立刻死亡。
这是宫应的天赋。
他的判定只在一个人身上失效过,而现在,他再次作出判定,为了救那个人的儿子。
矮子在血手长出的那一刻就朝少年奔去,他来得正是时候,少年断成两半的躯体正好落入他怀中。
矮子没有喝基因药剂,身上还残留着和撕裂者打斗的伤口,额头上顶着一个碗口大的淤青。
现在,浑身细密的伤口又开始流血,温热的液体滴落,分不清是血还是泪。
少年嘴角翘起,面容很安详、幸福。
仿佛只是奔赴一场期待已久的约会。
矮子抱着他的头颅,胸腔一起一伏地颤抖着,双臂如灌了铅一般沉重,只能死死箍着兄长的上半身,发出微弱的抽噎声。
他很想说,我们不要管那些人了好不好?我们兄弟两个人远走高飞,外面天高地远,总会有他们的容身之处。
他向来是个很懦弱的人,被赶上擂台的时候,不敢面对畸变种;
下了擂台,被同行嘲讽,也不敢还嘴。
甚至兄长为他打架,他也要拉住他,嗫喏着说算了算了。
他是长兄山岳般的背影下,茍且偷生的杂草。
为什么要让一颗小草承担山岳的命运?
血手掉落在地,萎缩成一滩血泥,姜夜白的脖颈上留下五道鲜红的爪印,鲜血渗出,隐没在黑色的紧身衣里。
他半蹲在地上,艰难地喘息,空气一点点进入肺部,填塞肺泡。
一只漆黑的军靴停在他眼前,军靴侧面,银白色的六芒星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视线往上,是宫应冷酷的面容。
他细眉凤目,神色倨傲,强烈的阴鸷气质掩盖了他的容貌,是一种难以接近的俊美。
他冷笑一声,道:“殿下,不是吧,这就不行了?”
他懒洋洋道:“当年我和陛下在军校切磋的时候,打了三天三夜。”
“可是,殿下你这个样子。”
他俯视姜夜白,拉长声音,“——帝国的未来真是一眼望得到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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