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明明昨天男人还在静室里教她如何更精准地想象和推演。
沉默了一阵,男人轻声开口,“你晕倒后,有段时间一直在说话。”
说话?“我会说梦话吗?”
周可不确定地问,“我说了什么?”
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了一个问题:“你在梦里会笑出声吗?或者。”
他像在斟酌用词,“模仿另一个人?比如,一个小女孩?”
“什么?”
周可呆在原地。
男人的眼睫微微垂下,“医护说你是低血糖,可我觉得,你应该吃点安神的药。”
就在这一刻,她从这句话里读懂了他眼神里的含义,那是怜悯。
他在怜悯她。
“你认为我发疯了,是吗?”
话没出口,鼻子已经开始发酸,就连心脏也一阵瑟缩,像是有只手把它揉成了皱巴巴的一团。
她没料到自己最信任的人,竟然完全不相信自己的一言一语,还把自己看成疯子。
男人轻声咳嗽起来。
周可转身想去收拾自己的行李箱,可怎么也找不到它,她猛然想起,自己早上就已经把它拎回了二楼的房间。
她又走回门边,伸手去拉门。
“其实每个人都是疯狂的。”
男人仍然站在那里,这句话与其说是挽留,不如说是自言自语。
他自己正是一个偶尔会发疯的人,虽然在发疯的时候,也和平常一样安静。
她看着他的眼睛,他也一样安静地看着她。
很久,周可移开目光。
“我饿了。”
她说,“一起去吃午饭吗?”
此时已经过了十二点,餐厅里人并不多,服务员已经在收拾餐具,自助餐区也仅剩些许西式餐点。
周可随意拌了一碗沙拉,坐到窗边的位置上默默吃着。
她还在想着陈子森刚刚说的话,关于她在睡梦中扮演的那个小女孩。
其实她经常出现,有时在梦中,有时在她心里。
有时,她变成了她。
“你小时候,有没有幻想中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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