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汉飞本来还想拔起复尊旗的据点,可迎接他们的,只有卓和僵硬了的尸体。
“要玩义军得快点了哦,晚了恐怕错过好时机。”
苏芒吐槽道。
岳册是宋室最后的希望,天下人人观望,尽管这个希望看起来很不靠谱。
龙尊义得到岳册后,地位肯定水涨船高,成为一个众望所归的对象。
她甚至还拿他和柳随风打赌来着,赌这人一年中能吸引多少军队。
龙尊义年近五十,是个身形奇伟的大汉,外表倒是很像领袖人物。
她临走前见了他一面,私下里觉得他有些令人失望。
一想到这人会自我膨胀,好大喜功,被蒙人内奸一叶蔽目,就觉得“果然如此”
。
从八师巴到传鹰,全部心知肚明,宋室的气数已尽,一切的努力不过是回光返照。
苏芒同样这么认为,因为她始终不曾见到一个合格的英雄或枭雄,甚至没有能够和李沉舟相提并论的,更别提绝无神那种强者。
在自己人的群体里都不能服众,遑论一统中原?
也许可以从草莽中发掘,可惜,蒙古汗国还在膨胀,已经来不及了。
但不论头脑,龙尊义的身份摆在那里,柳五若真有用这事打发时间的兴趣,须要早作打算。
如果能以一人之力延续国祚十几年到几十年,不提有什么意义,至少可以成为以后的谈资。
离十绝关开关之日尚有半年,她不会为祁碧芍出力,却不介意帮柳随风的忙。
对此,柳随风没有明确表示什么,不过苏芒觉得他有点心动。
归根结底,在他心里最重要的,永远是神州奇侠里的人和事。
破碎虚空的时代与神州奇侠太接近,南宋一百五十年便宣告亡国,中间战乱频发,他不心动才怪。
他们也没在杭州待多久,事实上,离开的时间还要早于复尊旗。
传鹰还是那种洞悉世事的态度,既像浪子,又像哲人。
他和祁碧芍之间似乎仍然发生了应有的不愉快,一个想隐居名山大川,一个想抗敌救国,虽然彼此有意,终是无法相伴。
苏芒对此也不好说什么,装作不知道,只觉那些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还有鱼和飞鸟的小清新故事,都很适合拿来形容这一对。
于是,祁碧芍亲自去寻找兵器库,传鹰却走了一个相反的方向——他选择与苏、柳二人同行,前往西域,亲眼一睹十绝关的风采。
自杭州西门出城,一路西行,连续渡过黄河、长江两条大河,跨越大半个中国,沿着祁连山的南部山脉深入沙漠,从托来南山来到疏勒南山,站上疏勒南山的观日台,才能看到图中所示,疏勒南山对面高峰的山腰。
十绝关就在那里。
苏芒其实明白柳随风的态度,此去生死难料,要么成功破碎虚空,要么化作十绝关中的枯骨。
柳随风向来爱憎分明,面对看得上眼的人,对方怎么做都好,若是看不上眼,则动辄得咎,永远弃之如敝屣。
当然,他看得上眼的实在不多。
她有幸成为这不多的人之一。
柳随风不去复尊旗趁虚而入,对这件事一直不置可否,无非是想多陪她半年。
但她自己有另外一种想法。
留恋的时光越长,分别时就越困难,如果她真的死在十绝关里,柳五一定会非常难过,大概不会像李沉舟装死时的万念俱灰,但仍然不是她愿意看到的事情。
与其那样,不如尽量看淡眼下,等她脱胎换骨时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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