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提的多半是草烟干茶,香蜡新历,桃符春贴;孩子手里则拿着蜜酥果脯,萁豆槌栗,一路走一路嚼。
“嚯,这里好热闹。”
路旁不知何时冒出三人,中间的那个半束着竹簪,一身浅松绿暗纹云锦长衫,蹬着一双弹墨兔绒小靴子,正是化作凡人的扶疏。
沉冥走在他左侧,依旧黑发高束。
他系着月白抹额,月白鹤纹外甲配银护腕,甚至连腰侧的佩剑也是月白剑鞘。
虽是一身护卫装扮,仍难掩贵气。
“据说桑枝国这个名字的来历,还挺有讲究。”
伶伦走在右侧,着了雪青窄袖软缎衫,腰间别了根玄竹笛,坠着镶金流苏,边走边和扶疏唠嗑。
“怎么说?”
扶疏好奇问。
“根据山海古籍所载,上古时此地有三棵桑树,十分奇怪。”
伶伦晃着脑袋道,“它们木长百仞,却没有树枝。”
后来,有个部族游牧到此处,见桑树周围是一片绿洲,便在树下安营扎寨,整顿休憩。
谁知到了夜半,月上枝头,他们突然遭到附近其他部族的偷袭。
偷袭者阴狠狡诈,专挑妇孺下手,血把草地都染成了鲜红。
族长的儿子见此惨状,手持寒刃,孤身一人杀进敌军中。
怎奈他虽骁勇善战,却难敌对方人多,最终被俘,还被残忍砍去了双手双脚。
三桑之神悯其英勇忠义,让桑树生出了四条新枝,折下抛到他身旁。
新枝带着神识,竟幻化成了他新的手脚,让他重新站了起来,再次拿起了刀枪。
“你说,稀奇不?”
伶伦说到这里,折扇一拍。
“让我猜猜,”
扶疏抬手拂过一只纸灯笼,随口接话,“他之后是不是变得神勇无双,刀枪不入,带领自己的族人一举退敌,保住了大家的性命?”
“真聪明。”
伶伦不吝夸赞,“那个部落留在此地繁衍生息,就成了现在的桑枝国。
所以当地一直流传一个说法,‘三桑扶皓月,四枝承赤心’。
借此来感谢三桑之神的眷顾。”
“你奇书轶闻看得挺多。”
扶疏对这个故事没多大兴趣,若是把笔给他,他自信能写得更神神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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