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缓解这种难堪,在对方屡屡推辞下,他还是硬塞给他们一些感谢费。
出去的时候还是白天,到家天已经全黑了,屋子里没人,也黑黢黢的。
岑苍也没开灯,随手将买回来的挂面扔在桌子上,厨房那摊打好的鸡蛋和切碎的番茄也没心思收拾,直接上了楼。
洗完澡躺在床上,外面远远地传来炮竹和烟花的声音。
熟悉的声音将他拉回熟悉的过去,每一年年三十的夜晚,他都是这样过来的。
一个人躺在床上,静静听着外面的声音。
哪怕在他小时候,父母都还在时,也因为家穷,不会花钱给他买烟花爆竹。
而他从小要强,不愿意为了白看两眼人家放的烟火,而忍受一些贬低他尊严的寒暄,索性天黑就躺到床上。
这些动静会持续一整夜,他不参与别人的热闹,但是也睡不着。
只有去年,阳云林来到他家,没多久就是春节。
为了不让刚失去父母的阳云林在这种气氛里更伤心,尽管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也尽职尽责地安排了一个热闹的节日。
年夜饭在酒楼里包场,吃过饭去剧院看了一场春节特供的相声小品表演,之后找了一家专门的焰火表演公司,在郊区的河滩上,放了大半夜的烟花炮竹。
那一整晚阳云林都沉默坐在车里,看着外面夜空中星火迸射如银瓶乍破,也看不出他高兴还是不高兴,一直到快天亮时,他困倒在岑苍肩上,睡了过去。
岑苍有点后悔,如果不是前段时间杨晓过分频繁地约他,而他正为工作和阳云林的事心烦,就用一间美发店将人彻底给打发了,他本可以留下杨晓陪他过年的。
但这种想法也只有一瞬,他很清楚杨晓的过分投入很耽误事儿,早结束这种关系是对的。
他以为今年也会同往年一样忍忍就过去了,却没想到这个夜晚会这样难熬,实在怪他白天睡多了觉。
初一一大早,别人家正在包饺子吃汤圆,岑苍起床研究起了打车软件。
只要价钱给得足够高,再难打的车都能打得到。
临近中午,他叫的车到了,他收拾了点东西,让司机将他送去公司。
公司这边商业更发达也更热闹。
楼下的餐馆关了大半,总有少数还开着,至少连锁便利店是无论节假日都二十四小时营业。
不至于让他走很远去购物,本来就腿脚不便利。
他在公司仔细搜罗搜罗,也总能找出还不够完善的方案和不够成熟的决策。
哪怕翻一翻各行业龙头和同行们的年报,从那些密密麻麻的数据中,也多少能获得一些对未来经济形势的预判和投资的启示,不至于无事可做。
初四开始,已经有人陆陆续续回来上班了。
常鑫是最早回来那波。
她家在本地,又是岑苍的生活助理,就算没别的事,也得先回来将老板的办公室整理出来。
所以当她开门就见岑苍已经坐在办公桌后面时,吓了一大跳。
“岑总,您不会整个春节都在公司加班吧?”
“没有,初一才过来的。”
常鑫很无语:“您这么玩命儿,让我们这些员工怎么办?我提前回来,还打算给您收拾下办公室挣挣表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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