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来乌镇,我就先寻到金石巷赌了几块翡翠料子,就在那里遇见七娘子买砚石。”
北地多豪门,说是玩不起几块翡翠『毛』料才真是笑话,沈闵之笑着连连摆手:“崔侯说笑了!”
此刻叫一个外人说破沈砚不寻常的喜好,李氏面上有些挂不住,试图挽回道:“叫崔侯笑话了,我这顽劣的女儿平日里偶尔也『摸』一『摸』金石刻玩,消遣罢了。”
崔岑果然不是很相信的样子,还没来得及给李氏一个台阶,沈砚的二叔沈惜之就两眼放光截住了话头,“不知崔侯那天赌了几块料子,手气如何?”
沈砚一听二叔开口就直觉不好。
果然紧接着崔岑遗憾笑道:“好玩是好玩,可惜我手气不佳,那天连解了十来块都是废料。”
沈惜之哈哈大笑:“都说第一次解石的人有莫名的气运,崔侯竟是没有解中,可惜可惜!”
沈闵之有些回过味来,也只能陪笑。
怪不得特特和她打招呼,这人竟是要叫太守府为他的豪赌买单。
沈砚再次望向崔岑,目光有些意味深长,崔岑崔岑,岑字释义“小而高的山”
,没想到他是这样一个崔小高。
明明众人都围着他,但崔岑偏偏似察觉到她的视线,在间隙里回望了一眼。
旋即两人都转开目光。
……
众人又玩笑了几句,沈闵之就带着崔岑往书房方向走去。
待他们离去后,沈砚才想到,崔岑身边的那两人是谁,他爹并没有介绍。
说是见一面就是见一面,因崔岑没有带女眷上门,后面的事也就无需李氏交际。
这回见外客前后不到半个时辰,沈砚回去就补上了午觉。
她睡着时沈瑄曾来过一趟,是练了大字要拿给沈砚看。
吴娘轻声把她拦下,“十二娘子晚些时候来罢,七娘这几天晚上睡不安稳,现在正睡下了。”
到了申时末,沈砚换了件嫩丁香『色』海棠纹撒金襦裙,带着阿桃去赴宴。
天『色』越发阴沉,府里已灯火通明,等她后脚迈进宴请崔岑的香雪楼,天上竟淅淅沥沥开始落雨了。
因是家宴,没有请郓州的士绅官员做陪客,沈砚这些正经主家的女眷便也上桌凑数,图个热闹。
不多时人便陆陆续续到了,最后是崔岑和沈闵之几人。
沈砚悄然打量,崔岑身边那两人:一个瞧着二十出头模样,浓眉大眼还带一丝稚气,但站位很是老练,将崔岑周身护得滴水不漏;另一蓄着短胡的中年人,眉目刚毅,年岁约和她爹相当,笑起来倒是挺有几分慈和。
待众人落座,第一轮致辞敬酒后,雨势越发大了,甚至炸了几个惊雷。
崔岑捏着酒杯,忽慨叹道:“都说春雨贵如油,乌镇的雨却是说来就来,若是去夏也能在我们北地下几场就好了……”
闻弦而知雅意,大堂上没有蠢人。
虽早料到崔岑几人南下是来敛财,但他这样直白仍叫沈家人耳朵尖火辣辣的。
沈砚原只管吃喝,此刻听见雷声却是若有所思,不由向上座的崔岑望去。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