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没说具体哪个大学,但苏起猜测他的目标应该很高。
只不过他性格如此,心有鸿鹄之志,表面却永远收敛。
他最怕像他父亲一样,一堆高谈阔论,结果一败涂地。
一聊到未来渐渐就开始憧憬,什么长大了有钱了要一起去哪里玩,吃好吃的,什么李枫然在维也纳开演奏会,伙伴们全部头等舱过去。
一堆梦话说到不知几点,也不知是谁先睡去的,聊着聊着,五个少年相继入了梦。
窗外,雪依然在下。
一伙人睡到大年初一上午十点半还没醒,被各自的妈妈们喊叫起来。
“路子灏”
“李枫然”
“林声”
“苏七七”
大年初一要去爷爷家拜年的。
这是规矩。
四个秋衣少年从厚厚的被子里钻出来,手忙脚乱穿上毛衣毛裤棉服裤子。
路子灏跳着脚穿鞋,问“水砸你什么时候走”
梁水仍埋在枕头里,睡眼惺忪“下午五点。”
没法告别了。
李枫然说“加油。”
走过来,朝梁水伸手,梁水手从被子里伸出来,跟他握了一下。
又握了下路子灏伸过来的手。
林声“水砸拜拜啦。”
梁水打哈欠“拜拜”
一连串咚咚咚的下楼脚步声。
苏起落在最后面系鞋带,梁水埋头睡了两秒,忽然不甚清醒地从地铺里爬起来钻到床上,瘫睡在苏起昨晚睡过的位置。
沉沉闭眼两秒,又缓睁开眼轻轻嗅了嗅,枕头上被子上还残留着女孩身上淡淡的香味。
他闭上眼睛,困倦地说“把地铺收拾好再走。”
“又指使我”
苏起咕哝着,绕到床这边来,路子灏和李枫然的两床被子都抱走了,剩下梁水那一床。
苏起把它叠好放柜子里,又一层层叠地铺。
梁水在半醒半梦间听着她的窸窣声响,忽睁开眼,静静看她不慌不忙叠被子的身影。
室内的光线很柔和,罩在她身上,散着一层柔光,有种时间很久远的味道。
还看着,她已经叠好了,拍着棉絮,开心地回头,快乐的眼睛撞上他凝望的眼神。
他一愣,心头一突,立刻假装翻身平躺了下去。
苏起也默了默,慢慢把棉絮塞进柜子里,说“我走啦。”
梁水再次翻了个身,这次侧身朝着门的方向,问“你也要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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