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赫延翻到了他说的创可贴和红药水,又在手机上下单了别的药品,弯下腰,小心翼翼地给他处理伤口。
“怎么弄得这么惨,谁打的你?”
“……”
“你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
“我说了。”
“什么时候?”
“就昨天,浴室的时候。”
李赫延正处理到他嘴角的伤,一大片淤青,嘴唇上血肉模糊,看着像是缺了块肉,沾了药水的棉签碰上去的时候,疼得他龇牙咧嘴。
早上带出去的一个漂亮的小孩,晚上成了这副模样,李赫延看着这张五颜六色的脸,脸色铁青。
也不知道能不能好全。
“为什么不喊我一起去,我能把他们一个个摁在地上揍成猪头。”
奚齐低下头,嘟囔了一句:“你是大少爷。”
然而他声音太轻了,李赫延没听清楚:“什么?”
奚齐大声说:“那帮狗日的明明是隔壁街的,看我们生意维护地好就想来抢我们的地盘,他们根本不办事的!
我们帮派服务好远近闻名,帮收垃圾帮看场子,平时菠萝街上连张纸巾都没有,他们那条街的商户都想我们过去接手,凭什么啊,他不就是有个好舅舅吗!”
这一通话仿佛打开了水库的闸,奚齐的眼泪在眼眶里打了几轮转,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大声哭着说:“他舅舅靠关系拿了菠萝街的管理承包权,回收一个垃圾桶要六百块,S市市场价才四百,我们已经用三百一个桶的价格收了两年了,大家不愿意给他交钱,想让我们继续收,那杂种就让自己混社会的侄子来教训我们。
我们和他们约了今天下午决战,结果他们来的几乎都是成年人,还带了家伙,我一看情况不对让兄弟们先跑。”
他说到这儿,似乎是扯到了嘴角的伤口,吸了口凉气缓了缓,才继续说;“然后……然后我就被抓住了,他们以多欺少,往死里下狠手,辛亏我机灵翻墙跑了。”
李赫延安静了下来,盯着他青青紫紫又漂亮的脸蛋,看见藏在衣领下白净的锁骨,冒出了一个奇异的想法:亲吻他,啃咬他,把他藏在衣服下的肌肤都捏出青紫,在纤细的脖子上套上镣铐关在房子里,让他再也不能出去惹是生非。
这个想法把他吓了一条,回过神,奚齐还在喋喋不休地抱怨阿良不讲江湖道义和垃圾桶的事情。
李赫延咳了一声,道:“可是你们没有经营许可,本来就不能收保护费。”
奚齐停了下来,望向他的目光很复杂。
李赫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便蹲了下来,仰起头,握住他的手,认真地说:“我说会当你的靠山,就真的会罩着你,以后别自己一头莽过去,你把他们约出来,我替你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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