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公孙策话锋一转,“包大人真的打算,就这样了结此案?”
包拯摇摇头,走到书架前,从书架上取出几本卷宗,“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那邹广胆大包天,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杀害华老汉全家,又胆敢咆哮公堂,此等无法无天之人,必不是第一次行此伤天害理之事,所以我特意去刑部抽调了当年的几本卷宗。”
公孙策点点头,“当年我和包大人一同外放,是时任开封府尹的刘正杰刘大人审理此案,我与包大人回京时,邹广早已流放西南,因此我们对当年的案情一无所知,邹广在公堂之上也支支吾吾,不肯据实以告,若要查清邹广背后还有多少阴私,必须从当年的卷宗入手。”
包拯翻开卷宗其中一页,指给了公孙策,“卷宗上言明,当年邹广兄弟二人,仗势欺人,强占民田,华家兄弟为要回自家的百亩良田,上开封府击鼓鸣冤,可回去不久,就被邹家蓄意报复,生生打死在了街头。”
公孙策道,“后来,刘正杰大人判邹广流徙西南三千里,其弟邹平重责三十大板,另罚没泰半家产以作赔偿。
与两条人命相比,这判得实属太轻了。
想必那刘正杰也是不想得罪沈国舅和当时的皇后,才判得如此不合情理。”
包大人摇摇头,“并非这么简单,你再看卷宗上写的时间,华家兄弟击鼓告状是在一月,而刘大人缉拿邹广邹平是在六月,这整整五个月里,刘正杰为何迟迟不肯缉拿凶手?”
“这……”
公孙先生也觉得奇怪了,“整整五个月按兵不动,若说是惧怕邹家背后的势力,可为何又突然在六月处置了邹家呢?”
突然,书房门打开,展昭大步流星走了进来,“包大人,查到了,那年五六月份,邹家确实发生了大事。
邹家除了邹琴、邹广、邹平以外,还有一个小妹邹丹。
邹丹曾经嫁给沈国舅为妾,人皆唤她小邹氏,与正妻张桂芬闹得水火不容。
那年张桂芬怀有身孕即将生产,小邹氏与张桂芬起了争执,竟把张桂芬推倒在地,张氏受惊早产,差点难产而亡,因此邹家便与张家结下了梁子。”
包拯似乎恍然大悟,“那张桂芬父亲乃是当朝英国公,诸国公之首,地位尊贵超然,想必是他授意御史,去寻邹家的不是,好给女儿报仇。
刘正杰得了英国公授意,才敢将那邹家兄弟缉拿归案,可又不敢真的重判,因此只判流放了事。”
“想必就是如此了,可怜那华老汉两个儿子含冤而亡,若不是正好遇上小邹氏与张桂芬内宅争斗,那邹广恐怕连流放之罪都不会判。
那刘正杰为攀权附贵,如此藐视王法,实在可恨!”
展昭越说越愤愤不平,咬牙切齿地说道,“就因为这些狗官包庇纵容,邹广才会如此无法无天,他自以为新帝登基便有了天大的靠山,所以一回来,就为了报复当年上堂作证害他流放的华老汉,残忍杀害了他们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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