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下意识抬起右手,手心还包裹纱布,看着有些搞笑,她想缩回来,翟星洲却拿捏住她的手腕,掀开衬衣袖口往上推。
那条伤痕愈加明显。
“谁打的?”
虞星楠耸耸肩,无比轻松。
“我爸爸。”
“为什么?”
“因为我不让后妈进家门。”
翟星洲的眸色暗下去,虞星楠嘴角划过一丝苦笑,仰头压住那抹苦涩,笑呵呵问他,“你也觉得我是个坏孩子对吧!
没人会站在我这边为我说话,因为我不乖、性格不好、爱使唤人、脾气还差。”
虞星楠收回手臂,翟星洲没拦住。
她轻声说:“没有人会在乎我。”
听上去是处处透着道不尽的伤感。
翟星洲往前一步。
“不是的,有人会在乎。”
“谁?”
谁会在乎呢?
翟星洲没有回话,或者说那句回答滚在舌尖,而后又被狠狠压下去。
“还疼吗,我给你上药。”
“你的药很全吗?”
他认真回:“平时工作会受点小伤,我自己也有备份基础药,应该算全吧。”
虞星楠摆摆手:“算了,皮肉伤能好,心里的伤也好不了,就这样吧。”
翟星洲比她更难过,看起来像委屈的大狗狗。
“不会的,心里的伤也能治好。”
虞星楠反驳:“你是医生?还是你能治?”
翟星洲更委屈了,仿佛受伤的是他。
“继续吹吧,我最讨厌半湿不干的状态。”
“好,我记住了。”
吹风机声再次传来,虞星楠才开口。
“傻小子一个,还想给我吹第二次呢?”
翟星洲离得近,再吵都能听见。
他偷偷想,怎么不行呢。
电视里放的内容已经不再重要,此刻的静谧正毫无保留地包裹两人,虞星楠耳边的吹风机声恍如立体声环绕,从左边到右边,做着耳膜SPA,他的手法那么轻柔,足以令她浑身酥麻。
恍惚中,虞星楠开口道:“把电视关上吧。”
吹风机声止住,这下彻底安静了。
虞星楠侧头看他挽吹风机的线,细长的手指,分明的骨节,视线延至他的锁骨,不再是那身黑色背心,而是一件清爽的白色T恤。
盯至锁骨,再到喉结。
或许是被她毫不遮掩的目光所干扰,翟星洲凸起的喉结不停滚动,以此显示他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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