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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着未婚夫妻的名头,说白了不过是对方的床伴。
“床上和谐就行了,床下的事管得着吗?
“你要是接受不了,我马上走。
反正一开始就是一场交易,早点结束也好,我也不想再假装下去。”
他长指一松,胸腔里挤出一声哂笑,牙槽紧咬:“好,很好……
“床伴,交易,呵!
说得没错。
“我特么就是自作多情!”
“嘭——哐当——”
吧椅被他踢出几米外,撞得震天响。
谭心鸥惊得浑身抖了抖。
“啊!
出什么事了?”
洪妈从地下一层上楼来,正好听见椅子倒在地砖上,吓了一跳。
黎治绷着脸,飓风一般刮过。
门外很快传来汽车引擎发动的响声。
屋里一片沉寂。
谭心鸥怔怔地立在原地,两道湿痕滑过面颊,水珠凝在下颌边。
洪妈过去扶好椅子,随口叹道:“十八年了,还从没见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小时候,他乐观阳光,极少闹脾气。
长大后,他性情冷淡了许多,好像这世上没什么值得他大动肝火,就连每次与他父亲争执,也只是漠然冷嘲热讽而已。
“你们这是怎么——哎呀,你哭了?”
洪妈赶忙去旁边灶台上抽了几张餐巾纸递给谭心鸥。
她也不好打探主人家的私事,只估摸着劝慰:“心里难受哭出来发泄一下也好。
“两个人天天在一块,哪有不吵架的?吵完了,冷静下来好好谈谈,把话说开了就好了,啊。”
“嗯。
我先去睡了。”
谭心鸥揩干泪迹,转身去往客房。
一关上房门,眼眶又一片湿热。
心口好闷,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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