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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高远收胳膊时很是不小心地晃了王曼昱的胳膊,王曼昱杯中酒液泼出去了大半,被他深色的毛衣吸收了,不甚明显。
林琅看到陈玘撑着笑脸,嘴唇轻微地动了一下,看口型是一句脏话。
有人格外看了一眼陈玘带的人,似笑非笑:“啤的啊?”
陈玘反应极快,笑:“邱贻可,来来,我刚刚那个白酒杯呢?”
“嗷刚没看见,被谁拿错了吧,我再给你倒。”
邱贻可心领神会,拿出来事先弄好的雪碧白酒七三开应付社交的白酒杯,过了几个人传到陈玘手上。
陈玘欲一饮而尽,那人又扎扎实实地填满,好像真是长辈在关怀小辈:
“小陈年轻时候给大家添不少麻烦啊,来看看诚意。”
“有诚意,有。”
陈玘肩膀夹着林琅,两只手敬酒,一饮而尽。
有人喝彩叫好。
林琅嘴唇牙齿都在发抖,不知道在抖什么,有强烈的反胃,那些陌生的脸变幻着扭曲,像是在欣赏着无形支配带来的快意。
世界冠军,教练,都不过要往来逢迎,在手底下讨生活,有人为后辈撑伞,有人一时尽欢,踩着他人歌舞。
还中年男人讲促狭的玩笑:“我说陈玘怎么不找对象——”
“啊——”
林琅松了手,酒杯四分五裂,她随之马上唯唯诺诺红着眼睛:
“师父对不起,这么多前辈,我太紧张了……”
陈玘随即借题发挥,大声训斥,捏着她的耳朵往外边提:
“有没有出息!
都跟你讲了要好好表现!
这几位都是市里的!”
离开了众人视线,二人演技秒收,陈玘一头栽进大厅的沙发里:
“真是孙子……这么多年不带换套路。”
等错了车也换不了站台
林琅的胳膊穿过陈玘腋下,把他的上半身架起来。
增肌效果显着,担负半个成年男子的重量轻而易举。
“头疼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陈玘这会子脸红得像关公,那人添的白酒少说有一两半,他喝得又急,身体能舒服才怪。
想解衬衫的扣子,手指现下又没那么听话利索,才摸到纽扣便打滑着错开。
林琅帮他解,一个两个,摸到第三个扣子的时候才回了神,想起来是要给陈玘松松气而不是脱衣服。
“没事,我出去透口气。”
“哎,酒气没散不能吹风啊,在这坐一会儿?”
林琅箍着人不放。
“我去一趟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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