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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抬起的手顿在半空,随后又放下,连同他刚破土而出的心意一起,彻底放下才对:“你要对见喜好,不许惹她哭。”
“好,此乃你我兄弟之间的誓约。”
兄弟二字,如何不够好呢。
待在这间仅有一张床榻的屋子里便能叫天央与见喜毫无顾虑地自由飞翔,又如何不够好呢。
被困于屋内潦草而简陋地了此残生,又如何不够好呢。
你也是这般以为才会送我回来的对么,厌隗。
口口声声要我选,却从未给过我真正选择的权利。
昏昏沉沉已是不知睡了时几何,迷糊之间嘈杂争吵不绝于耳,便忽觉遭人粗暴拖拽下榻,手臂是如快从肩部扯断了似的痛,怜此番终于半睁开眼来仰头看向拽住自己不放之人,木讷了许久才凝神:“厌隗?”
厌隗居高临下睇着怜,问道:“是要我抱你去灵树祭坛处?”
一同跟来的玄凤族长拦在厌隗面前,死死扼住他抓了怜的那只手腕,怒道:“厌隗,你曾身为朱凤长老,理当明白些规矩!”
厌隗抬起眼去,含了一丝轻蔑笑意道:“天原,你该知道我当年为何会被逐出朱凤。
我会在乎规矩?”
得知消息的天央从屋外挤进来,被眼下局面弄得困惑又生气:“怜,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便是你提到的那只朱凤?”
“此处不需你操心。”
族长推着天央胸膛往外撵,“你快去准备浴火涅槃。”
“哦~你便是天央。”
厌隗意味深长瞥过怜,躬身单手抱了他起来抗在肩上便要往外走。
怜心下一惊,立即拼命挣扎不已:“放我下来!
我自己走!”
这般丑态他如何能叫天央与见喜瞧见。
天央横跨出一步拦下厌隗去路,蹙眉问道:“你要带怜去何处?”
“自然,是去祭坛观礼。”
厌隗应后又拍拍怜的腿,对他说道,“别乱动,损耗了妖力难不成你要我当着你全族的面为你补?”
此番动作刻意,自然是做给屋内数人瞧的。
怜一听他此言便不敢再作为,当即卸下力气拽住厌隗后背衣裳任他扛着。
爹娘见得如此光景自然是要追问实情,怜唯有抬起头对二老笑笑,道:“之前受他多番照拂,无碍的。”
天央从屋内追来,并行于旁道:“怜虽然身体弱,但好歹能自己行走,你这般扛着他只会令他难堪罢了。”
厌隗听得,转头睇了天央片刻,竟是当真听话将怜放下不再有所动作。
他此番作为让怜感到诧异,遂问道:“你来霜墨里作甚?”
本是不打算在涅槃开始前再对怜出手,这厢听怜竟是主动开口来问,便抬手揪主他头发扯近身前,眼中眯出几分凶光来:“你当真是不长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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