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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总算坐起身,淡漠见了壁下男子,瞧不出喜乐。
“我乃戎弱,你呢?”
“大荒之主。”
他闻言忍俊不禁轻声笑了,又问:“敢问大荒之主的名号?”
少年又仰面躺下,翻了个身,才回:“苍弥。”
眼前仍是那寡言少语的少年,净玉玦却依旧看不清他的眉眼,只知他孤坐断壁之上眺望远处的身影,与听见名字时回头看来的动作。
皆是熟悉又陌生,直叫他心中莫名起了许多难以言说的哀愁。
“咦?”
鼠妖幡然醒来,抬头惊诧看向净玉玦。
他身上煞气飘忽而起,渐渐游离开去似要飞向别处。
龙太子抬眼一瞥,招手将其抓来,用龙威捏碎了。
净玉玦此番也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蹲在鼠妖面前,抬手抚上了他头顶。
他慌张收回手,又起身退两步。
那断壁那大荒已然不是初次现于脑海中,此番光景又乍现,恍惚之间他并非净玉玦而是旁的什么人,此时清醒了虽不如最初那般差异,却也让他更生疑窦。
龙太子见他发愣,便上前来伸手在他面前晃几下,歪头来看,笑问:“怎了,你认识这鼠妖?”
玉子儿也在旁嘀咕:“仙君几时这般温柔了,竟会抚摸那鼠妖脑袋。”
因此觉得委屈,遂噘嘴小声又念,“仙君从来都不曾这般摸过我。”
净玉玦闻言懒得与他计较,问鼠妖道:“你便是苍弥?”
鼠妖茫然抬头,道:“我不知苍弥是何人。
我本是井中小妖,平日从不作恶。
近日来不知怎的,忽觉体内像是寄宿了旁的妖怪,所行所言皆非我本意。
我从没想过伤害方家村的人,只想安然度日的。”
玉子儿还气刚才仙君作为,凑近鼠妖跟前弯腰骂道:“苍弥乃上神,又岂会是你这区区鼠妖!”
净玉玦嫌玉子儿碍事,提起他后衣领拽回来,往后用力挥手示意他闪开,这才对鼠妖道:“你说遭其他妖怪寄宿体内,此事仔细道来。”
先前过招鼠妖仍记得,除去正瞪着自己的仙童不说,面前二位皆是道行高深,此时单单定睛看来便叫他浑身发怵,自然不敢多有怠慢,遂跪在地上谨言道:“那日我正于洞中睡觉,忽然便来了个蒙面黑袍人。
我闻声被惊醒,尚未问出话来便遭他挥掌拍在胸口,手上的煞气也趁机窜入我体内。
自此之后,我的体内便有了另一股意识不再受我控制。
原本我打算与它攀谈几句问出身份,可它从不回应,只一心念着师父师父。
我道行不及它,无法探知它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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